眼神里,甚至出现了对待晋王时,少有的真诚
良久后,晋王露出了一抹笑容
“可以吗?”
吴王似乎感觉到了可行性,语气一下子积极起来
“子盛”
突然的,晋王开口了,叫了吴王的字在对方一愣时,他娓娓道:“从刚才见面开始,你甚至没有叫过我一声二哥”
你连说了,三个晋王
吴王的脸,沉了下去
相反,但晋王却柔和起来:“子盛,以后你会好好待我吗?”
一句话,直插心脏
一个权臣,他再怎么样,也很难做出弑君的行为
可一个亲兄弟,手上还掌握权势,除非真的亲密无间,兄友弟恭,不然只会出现两种情况
杀了兄弟,巩固皇位
被兄弟杀了,失去皇位
吴王当然可以撒谎,骗他说会好好对待
可既然都是一心为父解忧,一心为了大虞的江山,吴王这般伟大,为何不将皇位让于对方,甘心辅佐晋王?
都是为了皇位,谁比谁高贵呢?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晋王收去最后的温和,从吴王身边直接而过
背对着四弟,朝着太元殿迈步前行
………
朝堂已经开始早朝
长清公主的殿内,一名丫鬟一边给她梳妆,一边说道:“殿下你知道吗,那个回来的宋解元,能够科考了”
虽然那次朝会是在好些天之前,但后宫不得干政,公主也没办法随意外出,基本上得不到什么消息而一些丫鬟,她们之间的情报网,也是能够后知后觉到一些‘新闻’的
“他不是在坐牢吗?”长清公主不解
于是,她便将那些天的要闻,全都讲给长清公主听了
包括最有意思的,宋策的亲外公崔廷,一拐杖把一个大臣的头给敲破了
但长清公主唯一在意的是……
宋时安,承认了那次兵变的全部过错
这个东西,是能承认的吗?
不会很危险吗?
她没有太大的概念,但她只知道,现在魏忤生被关在宗人府里,对于外界一无所知
………
一名约摸三十岁的公公,端着餐前往宗人府
他是陈宝的干儿子之一,在宫里也是说得上话的
但宗人府太过于机密,所以得要他这种重要的太监,亲自来送
就在途中,遇到了长清公主,手里还带着一个煮汤的铜钟
“公主殿下”太监抱歉的笑着道,“奴婢端着餐,没办法给您行礼”
“公公无需多礼”长清公主相当礼貌的说道,“我给我兄煮了一份红枣鸡汤,他入宗人府前有些偶感风寒,能帮忙送去么?”
“殿下,这个实在是……”
话音未落,公主将一枚小金饼放在了餐盘上,并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拜托了,公公”
他有些为难,但在左顾右盼后,小声道:“那您放下吧,我得快走了”
“多谢”
长清公主把鸡汤放下
公公快步的,离去了
而在看不到对方的时候,他揭开钟盖,用汤匙在鸡汤里面舀动几下,发现并无任何问题后,就放下心来
送到宗人府后,他守到了门口,等待用膳结束,再将餐具带回
“今天还有鸡汤啊”
宗人府虽是审讯宗室人员,但毕竟有一些惩处的意味,饭食都相当简单,很少能喝到汤
魏忤生趁着热,喝起了汤
并将其中一枚红枣用汤匙舀起,吃了进去
可嚼了两下,皱起了眉头
他吐在了手上
而后发现红枣里,夹了一个小段绸
打开后,里面竟然还写着字?
还是长清公主的字迹——
宋时安抗下全部罪责
看完后,他直接把绸攥在手中,而后抬起头,门外的太监,依旧是背对着他值守
如何送来的现在不是问题的关键
这句话,彻底把他给惊到了
什么叫宋时安抗下全部的罪责?
不是早就说好了,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吗!
这下子,他要出狱更难了啊!
想到这里,他焦急起来
但在与此同时,在心中化开的暖意,让他这种不安被冲淡……
最终,他露出一些无奈的笑
这家伙竟然骗我
所以,他早就想过了,要坚定的和我绑定在一起
我还担心他成为吴王党呢
哎,肚量狭小了呀
既然如此,那日陈公公来说那种话,就是皇帝要试探我的野心?
不重要
魏忤生淡然一笑
人为何要铭记恨,而忘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