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帐内,久天正往火堆里扔雄黄粉
“阿哥呢”锦辰扫视了圈没发现南亦行,疑惑问
“啊,南医师说发现株百年难见的药草,往西崖去了”阿叁指了个位置
——
夜色浓稠如墨,锦辰穿梭在山林间,银铃随着步伐轻响
赤蛇在他脚边游走,月光下鳞片泛着诡异的颜色
这条平日只有小指粗细的蛊蛇,此刻竟有成人手臂般粗壮,吐着猩红的信子,在枯枝间游弋出沙沙的声响
锦辰走路的姿态极轻,偏生每步都踏在枯枝上,发出清脆的断裂声,像是故意要人听见
赤蛇突然绷直身躯,鳞片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朝着某个方向疾射而去,在泥地上拖出蜿蜒的毒痕
锦辰不紧不慢地跟上,银铃声在林间荡出诡异的回音,
南亦行站在禁地边缘的界碑旁,身后传来蛇鳞摩擦落叶的声响
他赶紧停步,后背一凉,还未来得及转身,就看见一条赤红的蛇尾从树后探出,缓缓缠上界碑
银铃声由远及近,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无处可逃
锦辰怎么来得这么快
南亦行皱眉,指节不自觉地收紧,莫名有种诡异的紧张
他垂眸,望向脚边蹲着的断尾受伤狐狸,俯身抱起
“少主,是你吗?”
南亦行忽的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
树影晃动
一双微凉的手突然环住他的腰
南亦行不可抑制地绷紧身体
锦辰的下巴抵在他肩窝,发间银铃轻晃:“阿哥,怎么能乱跑呢”
少年语气亲昵得像是情人间的耳语,却让南亦行后背绷紧,吐息拂过颈侧时,更不断激起细密战栗
赤蛇爬上南亦行的手臂,尾尖扫过他抱着狐狸的手腕
小狐狸害怕到炸毛,却在蛇信轻舔耳尖时诡异地安静下来,不再动弹
锦辰低笑,若有似无地磨蹭南亦行耳垂,“看,连这小东西都知道要听话”
南亦行垂眸,长睫掩住眼底暗芒,轻轻吸气,苍白着脸轻声道:“我迷路了,刚好采完药草就遇到这只狐狸,想着给它疗伤”
锦辰抚过南亦行腕间的银镯,“迷路到禁地边上?”
他笑着,紫瞳微眯,声音轻柔
“阿哥的运气真好”
南亦行:“……”
他有些羞恼,抬手,银针抵住锦辰颈侧
“让它滚下去”
南亦行的声音比夜风还冷,眉间那点温和像是裂出缝隙,露出底下藏了多年的锋利,慈悲面具都褪去三分
赤蛇蛊鳞片倏地倒竖,毒牙刚弹出半寸就被主人屈指弹了个脑瓜崩,委委屈屈地滑下肩膀,立刻窜进草丛,把怒气撒在路过的蜈蚣身上,咬得那毒虫甲壳噼啪作响
锦辰指尖轻轻拨开颈侧的银针,指腹沿着南亦行的下颌线缓缓游走,蹭过紧绷的颧骨,满意地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
“阿哥,你不知道”
锦辰语气有点委屈似的,拇指抚过南亦行微蹙的眉间,在那颗朱砂痣上流连,“过了这界碑的外族人……”
“都是要留下性命的”
南亦行喉结微动,颈侧被掐出淡红指痕,隐隐动了狠意
他突然有点后悔招惹这个阴晴不定的苗疆少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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