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猛地睁开眼，满目的红血丝几乎要溢出来，他盯着散落的奏折，像是见了什么洪水猛兽，突然暴起，双臂横扫过龙案，朱笔、砚台、堆叠的奏折、珐琅彩笔架一股脑儿地砸向地面

“砰！”砚台摔得粉碎，墨汁溅在明黄色的帐幔上，晕开大片乌黑的污渍，像极了他此刻浑浊的心神，奏折飞得满地都是，宣纸簌簌作响，如同散落的雪花，却没人敢弯腰去拾​

“都给朕滚！滚得越远越好！”

他嘶吼着，声音撕裂般沙哑，胸口剧烈起伏，冷汗顺着脖颈滑进敞开的衣襟，浸湿了内里的月白中衣

李玉连滚带爬地带着所有人退出去，关门的瞬间，还听见殿内传来“哐当”一声巨响，怕是皇上又砸了什么重物​

殿门关上的刹那，皇上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大半，他扶着龙案大口喘气，指尖的颤抖愈发厉害，骨缝里的痒意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彻底吞没

他想起金玉妍跪地乞讨的模样，又想起那甜腻的异香带来的短暂慰藉，两种念头在脑海里疯狂撕扯，让他头痛欲裂​

“不能…不能像她一样…”他咬着牙，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猛地抬手捶向自己的太阳穴，试图用疼痛压下那蚀骨的渴望

可没用，那痒意依旧在四肢百骸里钻动，勾得他心痒难耐，只想立刻找到那“绮梦”香，哪怕只闻一口也好​

就在他几乎要失控下令去取香时，脑海里突然闪过安陵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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