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之捡起掉在地上的文件,慢条斯理地整理着,“但裴枝桠,你记得齐家欠你的,我一定会讨回来”
夜晚,裴枝桠坐在多米床边,看着孩子脚上缠着的纱布,眼泪啪嗒啪嗒落在枕头上
齐郁礼端着热牛奶进来,领口歪歪扭扭,显然是匆忙间套上的
“喝点热的”他在床边坐下,伸手想抱她,又怕被拒绝,手悬在半空许久才放下,“医生说爷爷是旧疾复发,没什么大碍”
裴枝桠突然扑进他怀里,哭得浑身发抖:“为什么会这样?我们明明就快过上好日子了……”
齐郁礼紧紧搂着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别怕,有我在”
“不管真相如何,我会保护你和多米”
窗外忽然下起雨,雨滴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
“郁礼”
她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如果……我是说如果,当年的事真的和齐家有关,你会怎么做?”
齐郁礼沉默了很久,久到裴枝桠以为他不会回答
就在她准备开口时,他突然说:“我会亲手把证据交给警方”
裴枝桠震惊地看着他,却在他眼中看到从未有过的坚定
“父亲做错了事,就该付出代价”
他握住她的手,“但我对你和多米的感情,和这些阴谋算计没有半点关系”
第二天清晨,裴枝桠被门铃声惊醒
打开门,孟砚之站在晨光里,手里捧着一大束白玫瑰,那是她高中时随口提过的,觉得白玫瑰比红玫瑰更干净纯粹
“我订了郊外的民宿”
他说,“听说那里的风筝节开始了”
裴枝桠下意识后退半步:“我……”
“就当是最后一次”
孟砚之的声音有些沙哑,“让我再陪你放一次风筝”
齐郁礼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衬衫纽扣错扣了两颗,显然是着急下楼:“枝桠,早餐我做了……”
他的目光落在白玫瑰上,喉结动了动
裴枝桠能感觉到他身体紧绷的线条,像是蓄势待发的兽
“我想去”
她突然说
齐郁礼猛地转头看她,眼底满是受伤的神色
裴枝桠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就当是做个了断”
郊外的风很大,孟砚之熟练地组装着风筝骨架,手法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裴枝桠望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放风筝,也是这样的好天气
那时孟砚之把风筝线交到她手里,说:“你想飞多高,我就陪你飞多高”
“线断了!”孟砚之突然大喊
裴枝桠回过神时,风筝已经晃晃悠悠地飘向远处的树林
她下意识去追,却被石头绊倒,孟砚之眼疾手快扶住她,两人跌坐在柔软的草地上
“小心点”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和以前一样冒冒失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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