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成扭头迫不及待的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三个女学生刚走没多久,热巴嫂子头发湿漉漉的坐在屋里搓毛巾
刘小成一进屋就把赶紧门关上
热巴嫂子还未来得及回头,便觉身后一热,热乎乎的胸膛已经贴了上来
“成哥,你关门干啥啊?”
“哎呀,省的别人听见....”
第二天
晨雾在土院里还没散尽,张军已经蹲在院里的老桑树下
茶缸磕在桌沿上磕的“叮当”响,半张皱巴巴的牛皮纸铺开,上面密密麻麻画着各种线条
“张叔,鸡都没您起得早”苏阳挠着乱蓬蓬的后脑勺,眼屎糊得睁不开昨夜看话本小说停电了,煤油灯熏得他到现在还泛恶心
“来来!“张军一把将他摁到条凳上
牛皮纸哗啦抖开,就像在锅底揭了一张陈年烙饼
横七竖八的线条里,村东马家屋后的大坑画成了圆圈,河筒子画成了波浪线条,整个村子被他掰扯得像块打补丁的袷袢
“我这几天啊,怎么都睡不着,想起咱们村的规划就失眠,这是我画的草图,我给你讲讲....”
“你看啊阳子!“张军指甲盖掐着纸上的黑窟窿,“村口挪到沙枣沟,农贸巴扎支十八个棚,驴车停车场得垫一层砾石...“
他唾沫星子喷到苏阳脸上,带着砖茶和莫合烟的苦味:“广场扩成麦场大小,逢年过节耍社火、开拍卖会,美得很!”
张军指着纸说的滔滔不绝
苏阳听的云里雾里,反正怎么规划都比现在强
唯一关心的就是拍卖会筹建后,得需要一批人组织服务
上回那样胡里麻汤的弄了半天,勉强说的过去
但要是成了固定流程后,这样就不现实了
本村的村民哪有什么服务意识
还要从城里招人,这就需要很多钱了
苏阳忽然打断张军:“张叔,上回拍卖会,二婶子给人端茶泼了买家一裤裆,二冬娘收钱算错三回账,咱们还得把服务意识提上去”
“要是从城里招人,还要管吃住,工资顶得上半头羊,钱从哪来?”
“还有咱村里的地,占谁的都不合适!”
地虽然不值钱,但是老百姓看的比命都重要
“你看这地方,刘愣子他爹的苜蓿地成了停车场,大明娘院里的葡萄架也得扒了,老马头肯定要举着坎土曼来拼命,前几年挖渠占了他家三垄甜瓜地,就躺在拖拉机下面打滚,说犁了他祖坟里长出来的命根子”
张军听着,顿时噎住了
“阳子,要不...夜里开大会让大伙儿议议?”
苏阳捡根铅笔头转悠了两圈:“张叔,您这图比巴扎的烤包子还烫手,不管咋说,得先让乡亲们认认自家祖坟朝哪边,别到时候大家反对,闹到乡里去”
“成!阳子,你点的头,比村委会大印还管用!”
张军走后,苏阳刷牙洗脸,来到厨屋里吃了早饭
随后匆匆来到了北大窑
老郑带着五六个汉子正拆脚手架,目前外立面也已经完工了,苏阳伸手摸了摸窑壁,西北的烈风早把墙面吹得硬实,指节叩上去“梆梆“响,像敲着面羊皮鼓
今天大家就可以搬进去了
刘小成吆喝着指挥搬迁,一群人正在收拾屋里的东西,方倩她们抱着铺盖卷往女宿舍钻
经过简单的规划后,留了三间窑室做工作间,两间做办公室,两间充当男女宿舍,剩下的先当做库房
刘小成他们先把料子用地板车拉到库房,其他人开始搬东西,桌椅板凳什么的也不多
但是苏阳已经叫了木匠过来,这些桌椅板凳,还有办公桌,都需要打一套新的
在大家搬东西的时候,哈孜克从外面跑过来,怀里抱着两盘鞭炮
“阳哥,鞭炮买来了,咱啥时候放?”
苏阳指着外面的一片空地:“就在那放了吧”
“好嘞”哈孜克将鞭炮搭在一棵小树上,捻子刚点着,“噼里啪啦“炸得树梢的麻雀乱飞
大家闻声看了过来,脸上笑着,感觉跟过年一样
不知不觉在这里上几个月工了,心里早都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
现在窑里搬新家,大家伙心里头高兴
苏阳捂着耳朵来到了老郑这边,冲哈孜克喊道:“哈孜,再给库房添个响!”
哈孜克呼哧呼哧的跑了过来啊,将另一盘鞭炮点了起来
“郑叔,咱们把账算一下吧,你看多少工钱,我这就拿给你”
老郑笑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笔记本,纸页上的工钱数被汗渍晕成蓝花,拇指蘸着唾沫翻得哗哗响,粉刷匠都按大工算,一共是十六个人,一个人干了八个工
“阳子,你看看你一共是3840块钱,你就给三千八吧”
苏阳也没讨价还价,都是干的力气活,自己也没计较,就掏出钱包数清了钱
老郑干了这些年,还是头一次碰到结账这么爽快的人
“好嘞,阳子,窑上要是还有其他的活,我随叫随到”
“行”
老郑走后,大家陆续把东西都挪到了新家
里面刷着大白,亮亮堂堂的
方倩他们看着自己的宿舍,想留在这里的心更加迫切了
这些天他们跟二婶子他们打成一片,聊得跟自己家人一样
大家对这些大学生也是十分照顾,都是毫无保留的教他们东西
没过多久,李木匠也拉着地板车赶了过来,上面拉着框锯、槽刨、角尺、墨斗、平刨等工具
李木匠在乡里也是有名的木匠,一般的桌椅板凳不在话下,甚至还能在家具上画一些花鸟鱼虫,看着好看,所以大家打家具都喜欢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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