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以俭一愣,脱口而出道:“共有两百三十余亩”
林泽冷声道:“来人,量!”
钮三儿早有安排,顿时有几个盐业公司的人出马丈量盐池
张以俭意识到不对,战战兢兢,“这……这……兴许是老朽记错了,也可能多一些,也可能少一些,老朽愿意帮助林会长改良盐务……”
马明远闭上眼睛
死老头子作威作福一辈子,习惯已是改不过来了,到这时候了,还说什么帮助林会长改良盐务
林会长要你帮助!
不多时,盐田已经丈量完毕,下面人禀道:“林司令长官,量得盐田三百一十二亩五分”
林泽怒喝道:“张以俭!盐池自古官营,治委会实业署念你们世代晒盐,只是收回了原本晋省所辖盐田,剩下的都留给你们自行晒盐,你为何还要侵占盐田!”
张以俭想了一百种可能,也没想到林泽会用这种方式发难
这多出来的地,当初是他塞了好处,实业署按划给他的
实业署的人是汉奸,你林司令也是汉奸,你装什么青天大老爷啊!
可这事终究是被揪出来了,既然拿到明面上说,那就是不能善了
张以俭很痛苦,他又要破财免灾了
一拱手,“林会长,老朽愿捐大洋两万,以助军需”
林泽哈哈大笑,“你以为我是见钱眼开的人吗?眼看大战在即,你不思配合大军,反而圈占盐田,敛财无度,我看你就是反抗分子中的反抗分子,给宪兵队下令,抄了张家!”
张以俭只觉得天旋地转,站立不稳,一头栽进盐田里,喝了一肚子卤水
一时间,宪兵出动,张家遭殃,马明远只有苦笑,林司令长官之威,再无人胆敢试探
上面人都没当回事,林司令长官安排抄家,自然有他的道理
花谷正听说了,不由得哂笑
林君啊林君,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忙着捞钱!
张村
张全有也是盐丁,他爹是盐丁,他自然是盐丁,而他是盐丁,他儿子自然也是盐丁
前两天运盐,张全友滑了一跤,没想到年老骨脆,摔断了腿,这下连一天两顿稀粥也吃不上了
儿子张也有不得不白天干活,晚上给人做工,或是打土坯,或是削砖头,挣几个大子儿勉强买些吃食
张全友躺在床上,不住哀叹,他这一辈子,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命为何这么苦呢!
正唉声叹气,儿子突然兴冲冲跑回来
“儿啊,你不好好晒盐,跑回来作甚?”
“爹,张公鸡家被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