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们围在一起议论得热火朝天，马甜枣站在一侧，显得束手束脚的

陆淼见了，冲她招手

“甜枣”

“嫂嫂！”

马甜枣拿着志愿表，一个头两个大，见了她，就跟见了救星一样，赶紧跑了过来

“嫂嫂，这怎么弄？上面好些字我都看不明白！”

陆淼接了志愿表跟她耐心解释

傅璟佑纵容扫了她一眼，语调沉稳：

按照马甜枣的期许，陆淼给她推荐几所医护学校和师资班学校

“你叔说人民学校好，头两天还说呢，叫你把带人民两个字儿的学校都选上，你选了没？是不是人民的学校？”

“我什么时候说要当老师了？”

这两个小东西有时候黏人的人，抓着衣服就爱往人身上爬

马甜枣一走，她背心都有点发凉了

傅璟佑失笑说：

“谢谢嫂嫂和六哥了！嘿嘿，省了我几个钟头的脚程，早上走来一路都累死我了！”

“哪儿的话！”

“中文系可不一样，论当老师也只是一种选择”

“师资班是专门培养老师的，按照能力分配，优秀的能给分配去中学、高中，稍微平庸一点的，下面还有小学”

马甜枣转脸看傅璟佑

女人的生活重心很容易放在孩子身上

大宝、二宝听见熟悉的声儿，回头一看，看见是爸爸妈妈回来了，丢了手里的小棍儿，颠儿颠儿地就往爸爸妈妈跟前跑

陆淼夜里睡前不爱穿厚衣裳，时常单衣外面套着马甲带大宝二宝

算上上个星期考试，马甜枣这还是第二次来县里

傅璟佑一阵词穷，还没想好怎么解释，陈桂芬又道：

“不是那鸡……”

老师也是

等到了队里把马甜枣放下，傅璟佑单独带着陆淼回家时就问了：

傅璟佑无奈点头

陈桂芬则坐在门口亮堂的地方，拿着陆淼的马甲定扣子

陆淼失笑拍拍她，跟在傅璟佑身后往外走

要不是跟着知青们一起走过来，她一个人都不敢来

“淼丫头说今天去选学校，你选的啥学校？”

“胡扯！你真看得起我！”

抖抖灰尘扒了玉米粒儿，生火给孩子们捣腾做爆米花吃

当着马甜枣的面，傅璟佑没说什么

“是人民大学”

傅璟佑点头，“是，我知道，都选着呢”

陆淼犟着小性轻哼一声，不过也跟傅璟佑交了底：

马甜枣也笑了起来

“是中文系”

陆淼点点他脊背，缩了缩躲在他身后避风

自行车后面的座位挺大的，她往前顶一顶，挤一点坐两个姑娘应该没问题

陆淼浅浅解释了一句

人民教师听着气派也光荣，十分好差事

陆淼鼓嘴戳着他后腰，不答反问：

虽然这话听着确实有点异想天开，但傅璟佑还真就没有这么想过

插科打诨回到家，敏敏、敏杰，还有大宝二宝扎堆蹲在门口一侧，正拿着小棍儿跟蚂蚁玩

“我可不想看人脸色，工作得是合我心意的，最好可以居家办公”

她拉着傅璟佑衣服絮絮叨叨：

“到时候孩子在身边时时能看着，我也放心一些”

“拉得动”

“你是不是觉得我异想天开，觉得不可能有工作可以在家做的？”

“你在县里还有事吗？没事一起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