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光和七年(1 / 2)

三国之最风流 赵子曰 3247 字 6个月前

荀贞的娘子自然就是陈氏女了

把印绶挂上树杈,他写了一道辞官的奏记,命人送去郡府,也不等太守答复,收拾好东西,赶上车,带着诸人出了督邮舍宣康、李博得了消息,也想随他归去,被他拒绝了宣、李二人只是小吏,太守应该不会为难他们,在郡府里留个耳目总是好的

出得阳翟城外,展目田野无垠,奔驰在笔直的官道上,虽热风袭人,荀贞只觉心怀畅快

他对程偃等人说他“想念娘子”了,也不全是说笑

他与陈氏女去年八月成的婚,到现在刚半年多,正是新婚恩爱之时他两世为人,城府深沉,性子稳重,虽不像毛头小伙子一样对新婚的妻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最近几次休沐,他都没回家,去了西乡,算起来,也有半个月没见过陈氏女了,要说一点不想念也是不可能的

在归家的路上,他就不觉想起了陈氏女

陈氏女名芷,字少君,不愧是陈家女子,品性贤良淑惠,尽管荀贞常不回家,两人聚少离多,但她对此没有丝毫怨言不但没有怨言,每当荀贞归家,她还会“新妇起严装”,认真整仪容,拿出自己最美的一面来迎接荀贞,颇有“女为悦己者容”的意思

夫唱妇随,举案齐眉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荀贞想起了去年迎娶她时的场景

两汉婚娶的风俗大致与后世相同,亦有迎亲之说婚礼的当天,男方要去女方家迎亲

那一天,荀彧、荀攸、荀成、荀祈、戏志才、文聘等相好的族人亲友都随荀贞一起去了陈家为壮声势,并从西乡的轻侠、勇士里选出了二十个相貌端正、仪表堂堂的美男子充作骑奴侍僮,侍从在迎亲的辎车两侧,前呼后拥七八辆辎车,三四十个亲友侍从,把陈家闹得十分热闹

接了新娘子,回到颍阴高阳里的家中后,更加热闹

依照礼俗,女方要送亲,送亲的且必须是女方家中的重要成员,这个任务非陈群的兄长们不可陈群也跟着来了荀贞当时还是北部督邮,荀家、陈家又都是本郡高门,参加婚礼的除了荀、陈两家外,还有荀贞的一些同僚、郡里的诸多士族子弟,如钟繇、杜佑、郭俊、颍阴刘氏、襄城县李宣等等,太守阴修也派了人来贺喜,时为县令的朱敞甚至亲自来荀家赴宴

嘉宾僚党,齐齐云集与荀氏共住一里的邓、胡两姓也都到临西乡的杜买、陈褒、高素、冯巩、刘翁,包括繁阳亭的原盼等人,亦皆来到

那一天具体来了多少人?荀贞也不知道,只知道客人们的车、马把整个高阳里都填满了,最初预备下的席面根本不够坐,不得不又在荀衢家再摆酒席,方才勉强够用后来清算礼金,林林总总加在一块儿竟有十金之多,十几万钱虽说当世贺礼很重,通常都在百钱以上,来的又多是郡中名族,家里大多也有钱,但十几万钱依然是个令人吃惊的数字从此侧面也可看出,荀氏、荀贞在郡中的声望之高了

直到今天,颍阴县的百姓每提起荀贞的这次婚事,还都是眉飞色舞,很是引以为荣

……

“荀君,你笑什么?”

“啊?”荀贞回过神,“没什么,想起了件有趣的旧事”

“什么旧事?”

“阿偃,你知道你有个毛病么?”

“什么毛病?”

“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荀君”

“啊?”

“什么是砂锅啊?打破砂锅问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啊?”

荀贞张了张嘴,对程偃无言以对,不再理他,重新沉浸入回忆之中

……

他刚才不知觉地笑出声来,是因为想起了陈家女在行结婚仪式时表现出来的娇憨之态

那一天,陈氏女打扮得非常漂亮,“丽女盛饰,晔如春华”,身穿玄色裙,脚着漆画屐,腰系五色带,耳垂明月珰,环佩叮当她这一天,才只有十六岁,打扮得再成熟漂亮,总归是个少女,就算对荀贞存有好感,就算颇有见识,非寻常少女可比,事到临头,嫁入荀家门,从此后即将为人妇,难免忐忑羞涩

行沃盥礼,洗手洁面时,她差点打翻了侍女捧着的漆盆行同牢礼,与荀贞相对同席而坐,食用黍、稷等食物时,她害羞得头都不敢抬一下又与荀贞共饮合卺酒时,她只抿了一小口就咳嗽不已,把小脸呛得通红又在行结发礼时,她手颤抖得半晌没剪下一缕头发

入门后的第一项仪式:拜见公婆荀贞的父母早亡,家中没有长辈,无公婆可拜,只能拜族长荀绲荀贞犹尚记得,陈氏女面向荀绲盈盈下拜时,那一副强自镇定,又忍不住带了娇羞的小女孩模样,使他不由自主地就生起了浓浓的怜爱之心

种种般般,如今回想起来,令人不觉微笑

又在那晚,酒宴过后,洞房之内,坐在床上时那一抹低头含羞的风情,被荀贞揽入怀中后那一点害怕又不会拒绝的惶恐,最终衣衫褪去,紧闭双眼蹙眉承受冲击时那一声忍不住的婉转痛呼,又在云雨交融后,抓住荀贞的臂膀那一句怯生生地询问:“妾身今日可有失礼?”

新妇入门,惶恐不安,初受云雨,正体疼之时,夫妻私语,问的头一个事不是别的,而是:可有失礼?荀贞当时就想大笑,太为难这小姑娘了

……

行驰路上,回忆新婚当日,荀贞嘴角绽笑

他想道:“我当时是怎么回答她的来着?对了,我回答的是‘今卿初夜,夫妻夜话,当只谈情爱,不言诗礼’她开始没听懂我的意思,瞪大眼茫然可爱,其后明白了初夜、诗礼之意,登时双颊羞红,把小脑袋埋入了我的怀中哈哈,哈哈”

“荀君,你怎么又笑了?”

“阿偃,你能别总在不适当的时候开口说话么?吓人一跳”

“看见荀君高兴,我就放心了”

“你放什么心?”

“荀君无缘无故挂印辞官,让俺们都很担忧”

“你们应该担忧以后”

“什么意思?”

“我挂了印,辞了官,从此以后就有大把的时间来操练你们了!丑话说到前头,日后操练骑射或学兵法之时,谁要偷懒,我可对他不客气!”

程偃搔了搔头,憨笑说道:“我什么时候偷过懒了?”

荀贞由己及人,瞧着他这副傻样,想起了他的美妻,笑道:“在阳翟这一年多,你几乎天天侍从我的左右,今儿个我辞了官,也给你放个假你不用跟我去颍阴了,待会儿直接回你家去罢,好好地陪陪你妻,年纪老大不小,也该给你们程家生个儿子了!”

又从程偃的美妻想到了自家的妻子,荀贞暗道:“阿若万般皆好,唯有一点美中不足,年纪太小了结婚时才十六,今年还不到十七,娇憨有余,身量未足”

奔行小半日,傍晚时分,遥见颍阴

程偃不愿回家,被他强行撵走他又令别的轻侠随从们也先回西乡,只带了小任,骑着马,赶着唐儿坐的牛车,沿官道直行,越过护城河,入了颍阴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