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七月的夜晚凉风习习,街道两旁是一间接一间的酒吧,霓虹灯把整个街道装点得非常美丽时尚街边临时支起的小吃摊位前,熙熙攘攘挤满了纳凉的居民,人们大声打着招呼,小孩子在人缝里乱钻几个年轻人一边喝着燕京啤酒,一边在为什么国家大事争执不休东方涓信步向前走,心情慢慢地好起来她想难怪有人说海外留学生有得忧郁症的也不用看什么心理医生,只要送回国,哥儿们几顿酒一喝,保管痊愈
这次回国跟以往感觉完全不同过去回北京,下了飞机就处在陆放鸣父母和姐姐一家人的包围中,去餐馆吃饭,陪老人聊天,或者陪陆放鸣参加他的同学聚会,每天安排得满满的,哪里像现在这样清闲只是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没有陆放鸣,现在又失去了乔力波,北京文理学院过去的同事出国的出国,退休的退休,去了肯定全是新面孔,北京和她之间的联系好像全断了她突然想起,小的时候跟爸爸一起去放风筝,看到风筝在爸爸手上越飞越高,她问爸爸,要是没有那根线,风筝是不是可以飞得更高啊?爸爸说,傻闺女,没有线,风筝会栽下来的
常常听人把他们这些出国的留学生比作风筝每次听到这样的话,东方涓都会想,如果我们真的是风筝,那么风筝无论飞得多高,都是要被放风筝的人收回来的,可是为什么在那片没有亲情,语言陌生的异域生活了几年之后,大多数的学子最终选择了亲手割断这根线?难道他们就像儿时的我一样,以为没有这根线可以飞得更高?
东方涓曾经跟不止一个人讨论过这个问题,他们的回答是,不回国不代表不爱国,爱国的方式有多种,当我们的祖国相对落后,研究条件相对简陋,留在国外可以出更多成果时,选择不回去,你对祖国贡献可能更大这些回答看上去很正确,很堂皇,可东方涓觉得就像一个男人对你说我很爱你但不打算跟你结婚那么荒唐那么我呢?我为什么要滞留不归?
如果当时乔力波没有提出分手,我会按期回国吗?东方涓想起了此行的真正目的怀着一股莫名的期待,她转身快步向旅馆走去
回到旅馆,已是半夜十二点多,刚刚跨进门,桌子上的电话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284fsie5d.lolm.284fsie5d.lo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