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体面
在外界属于成功人士的代表
但只有沈砚川自己知道,他内心的荒芜
他已拥有一切,却还是没有办法救回自己想救的人
他原本恨很多人
恨他畜生一般的父亲,恨不敢反抗父亲,只会折磨他母亲的原配
还恨那些一口一个“野种”叫他的兄弟
但,一场大火把他们全部烧成焦炭
所有的仇恨,在那一天都失去了落脚点
他那时还只是一个孩子
所恨的,所爱的,全部被焚烧在眼前
他变得荒芜
需要有一个信念支撑他接着往下走
于是,他想,他要给他多年来没有见过外面太阳的母亲复仇
找纵火者复仇
时间太久了
他甚至已经忘记了他母亲到底长什么样子
在心里的那种仇恨,却一天比一天更浓烈,就像是那天别墅区的那一片大火,重新烧在他的身上,日日夜夜灼痛他的灵魂
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沈砚川的真面目
而现在秋榕榕知道了
他在秋榕榕面前,可以展示真实的自己,无比放松
他想和秋榕榕多说两句话,但秋榕榕并不想理他
凶手和被害者之间有什么好说的呢?
秋榕榕为了不得罪他,连控诉的话都不会说出口
沈砚川有些惆怅
他想,秋榕榕应该没有机会再陪他去图书馆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客厅钟表指针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像是催命符
直到别墅大门的电子锁发出响动声,大门打开,周景行手里带着上密码锁的工具箱,捧着一束红玫瑰走了进来
“回来了”沈砚川起身,看到那束花调侃道:“这话已经没必要了,你的人在那里安然无恙”
周景行捧着花,五官清隽,眉眼温和,他将工具箱放在桌子上,如往常一样走到秋榕榕身边,把花递给她
“之前订的,为了庆祝你毕业”
秋榕榕把手从毛毯里伸出来,颤抖着把花接过
这种时候还送花做什么?
送花圈还差不多
她觉得,自己应该和他说一声谢谢,粉饰太平,但她实在说不出口
沈砚川走到工具箱那里,熟练地拨动密码,打开工具箱
工具箱里摆满了硫酸、硝酸、各种型号的锯子、刀具和锤子
沈砚川拿起其中一个瓶子,贴近看瓶子上的小字,“硝酸不能用,会让蛋白质固化,尸体最难处理的就是dna和蛋白质,我们还是要准备一些氢氟酸,那虽然是弱酸,但非常容易腐蚀骨骼和肌肉,更好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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