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几支奇特的琉璃安瓿针剂,“此药是我费尽心力,从上古偏方中化来,能深达骨髓,中和吸附此气”
他取出一支,对着众人解释:“它注入血脉后,能寻着那恶气侵蚀之径,将散逸破坏之物逐一捕获、包裹、中和,使其失去噬骨害体之力”
这已是马淳能用古人理解表述放射防护剂的极限
柱子爹娘似懂非懂,只听到“能驱散那恶气”,眼里燃起希望
马淳对柱子温和道:“可能会有些胀痛忍住”
细细针尖刺入孩子完好的右臂静脉
暗色药液缓缓推入
紧接着,马淳又取出温灸用具,在柱子患臂几处大穴和肩胛周围燃起药艾
“艾火温热,能助气血运转周流,引导药力渗入病灶骨中,逼那恶气离体”
灸火在几个关键点流转
时间流逝,一炷香后,柱子紫黑肿胀的手臂边缘,微微渗出些许带着怪异青灰色的细小汗珠
那汗珠气味独特,带着难以形容的微腥
孩子紧绷的身体也松泛了些
“娘……”他小声叫,“膀子里……好像没那么压得慌了……”
柱子爹娘喜极而泣
药力见效了!
“莫急”马淳收了灸具“此药需三日一次,连用数次方能将渗入骨表之恶气尽数拔除”
他又写下一张药方“此为内服之剂取生黄芪、当归尾重补气血根本辅丹参、水红花子强通血脉之淤阻再加煅牡蛎、玄参、连翘,清解内里毒火,坚固骨髓阴气”
王老黑双手接过药方,如获至宝
马淳严肃嘱咐:“重中之重!”
他指向王老黑怀中那布包,“这三块石头,用多层铁铅密封,深埋地下十丈!永远不可再现天日!还有!”他盯着这对夫妇“孩子病愈前,不可再回石滩堡老家!那片山水地气已被恶石所污,住不得了!”
柱子爹傻眼了:“那……那俺们往后……”
“暂且在此地寻个清净处落脚”马淳道,“孩子体内恶气需半年时日慢慢化解此地清静,便于调养”
王老黑看着孩子那条依旧青紫可怖,但似乎死气少了一分的手臂,咬牙点头:“只要能救柱儿的命!俺什么都听您的!谢谢神医!俺给您磕头了!”
“起来”马淳扶住他,“好生照料孩子五日后带来复诊”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一家人
徐妙云走到马淳身边“夫君,”她轻声问,眼里仍有困惑,“那无形恶气……真有如此可怕?既能藏于石中伤人骨血?”
“有”马淳望着院外远山“天地生万物,生克本平衡越是蕴藏巨大能量或珍贵矿藏的所在,往往也伴随着自然诞生的无形凶险”
他拉住妻子的手“那安庆府山中的顽石矿藏,便是天地间一类至阳至刚亦至阴之物所聚它们看似静默,却日夜散发无形之力人若长久置身其间,或被其精华所照日久……”
他摇摇头“骨肉消融尚可察最怕的是无形中败坏精血,引动脏腑病变,或于无声无息间,令子孙血脉根基动摇……”
徐妙云下意识抚上小腹,目光惊悸
马淳拍拍她的手:“无需担忧远离源头,加以适当药物导引,可避此祸”
他叹口气“只可怜那石滩堡的百姓……”
话未落音,医馆门又被推开,一个身穿不起眼灰布衣裳的瘦高汉子走进来
神色平静,目光却极锐利
开口便问:“敢问马大夫,方才那安庆府石滩堡来的病童,您诊断为何症?”
马淳和徐妙云对视一眼,来者不像普通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