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门被敲响,屋内一片安静
但似乎是笃定了房间里一定有人,敲门声并没有随即停下,而是带着一种特定的节奏,不急,不缓,一直的响
一声、两声、三声,持续了十几分钟,里面才终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从床上,爬起一个人,衣衫破破烂烂,满脸胡子拉碴,散发着浓重的气味儿
樵夫满脸颓废的打开房门,在看清眼前来人后,突然精神一震
“好孩子,是你们……终于回来了”他浑身剧烈的抖动,跟犯了羊癫疯一样,语气中充满不可置信:
“你们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每天都生活在巨大的愧疚之中”
樵夫上前一步,双眼通红,颤抖的双臂就要去抱套着昂贵小皮衣的儿子,被汉赛尔朝一边躲开了
樵夫愣了一下,像是明白了什么
突然,他踉跄几步,跪在地上:“怪我没本事,这个家太穷了……”
“我不该听信那个女人的话,把你们丢在森林里
我在第二天我又回去找你们了,可是那里已经没有人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看向时予跟汉赛尔:“回来就好,你们的继母已经离开了从此以后,我们一家人,不再被打扰,快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樵夫将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到继母的身上,自己倒是摘得干干净净
并且演讲了一大堆感人肺腑的话
时予站在旁边看着对方表演,手指头摩挲着下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原本的《糖果屋》故事中,结局是两个孩子打败了邪恶的女巫,带着财产回来,然后继母病逝了,三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怎么就突然病逝了
不会是樵夫见两个孩子手里有钱,为了讨好孩子们,把继母杀了吧
时予观察樵夫的德行,觉着很有可能
又或者,身在一个贫穷的家庭,樵夫一直都在利用继母,两人相互扶持着过日子
等到家里有钱,继母变得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樵夫不想把财产跟另一个成年人分享,遂将人杀掉
这只是一个猜测,时予思索的时候,整个人安安静静的,旁边汉赛尔也没什么反应
按理说一场戏,观众冷场的时候,演员多少会有点尴尬,怀疑自己的实力
更不要说这场戏里面只有一个演员,变成了独角戏
但樵夫是个例外,他看起来窝囊,心理素质却是异常强大,时予跟汉赛尔在旁边不管冷场了多久,人家就是一直表演,别说尴尬了,甚至都有点沉浸在里面
樵夫猛然抬头,双眼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