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殿下帮忙,赃物收缴才能这样顺利」夏御史实心实意的感谢荣烺
「我也没帮什么忙」荣烺假假的谦逊着,她当然知道自己的作用
「殿下在臣身畔,就帮了大忙」夏御史身为御史台的青年才俊,将荣烺侍奉的舒舒服服,「帝都的高官大族是很傲慢的,要他们痛快交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凭臣一人,五天内能做好有殿下在,两天就差不多了」
夏御史这种坦然且真实的话令荣烺感到满意,夏御史也说的是真心话,尤其公主殿下很聪明尤其会摆架子,遇到那些刁钻仆人过来交涉申辩的人家,荣烺就着林司仪过去说一句,「你家主人排场不小,本公主都亲自到了,你家只派个仆从过来不得了,真是不得了」
然后,家仆就被吓的屁滚尿流的回去请主家了
就是胆子最大的,也无非就是替主家分辨几句,然后回家请人去了
这一招不论对官宦人家还是宗室都十分好使
荣烺特别会聊天,只要是被她亲自聊过的人,基本都老老实实把财物交出来了就是合伙生意,荣烺会说,「今儿我在这儿,我把话撂下,你的那一份,没人敢动可赵家的那一份,你也别想趁势吞了」
「你以赵家同党的身份,牵涉在赵氏大案中么?」
「现在说清楚,是协助办案今日不说明白,将来查出来,就是同谋同党!」
连一向傲慢的天祈寺、三清观,也是由寺主、观主亲自携了账簿过来,由寺中负责的弟子主动对赵家的份子钱进行了坦诚无遮的配合说明
方丈观主亲自去给公主殿下请安,公主殿下常去他们那里,彼此还挺熟
荣烺笑,「这回我可长了见识,你们清净之地还兼放贷的营生啊?」
二人正色道,「虽是放贷,我们的利钱也只有外面的三成若有施主实在艰难,寺观从不追讨所得利钱也是尽用于佛事、助人之上」
「那你们为什么不免费助人呢,非得放贷?」
「殿下,无偿与有偿在出家人眼里无甚分别但是,市坊之中许多人靠银号放贷生活,一旦庙观无偿将银钱分出去,那些靠银号生活的人,他们的生计就全无着落了」
「这个我已想到了你们亲自过来,我很高兴,可见你们虽有方内之行,心仍在方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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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那些拉扯不清的人家」荣烺问,「除赵尚书,你们还有别家的份子么?」
二人心下一惊,天祈寺方丈道,「寄存银两在寺库的许多施主曾与敝寺签下契约,约定不能透露他们的姓名」
荣烺看向三清观主,三清观主柔声解释,「殿下请放心,我们出家之人绝无贪求财货之心只是一些世俗规矩不得不顾,若有哪日,殿下还需我们配合衙门查处罪行,我们必无所:保留」
能叫荣烺碰壁的人可不多荣烺并未动怒,她也没让此事含糊过去荣烺道,「你们两家与旁人不同,因咱们早就相识,我就无法做到一碗水端平,心里总是要替你们操心你们的佛法道法都很精通,我也相信你们忠诚于朝廷,忠诚于你们所修的道法但有一事,我希望你们记住,至高也至寒,至大也至险」
二人起身行礼,再三保证,「我们绝非贪婪之人」
三清观主甚至保证,「为证清白,请殿下给老道一些时间,老道着观库退还所有与官员相关财物」
天祈寺方丈不紧不慢的跟上,「本寺亦愿同样处置」
「可别这样,这是你们的内务,我不插手」荣烺说
二人的灵活简直胜于世上九成九官员,立刻表示,「并非殿下吩咐,是我二人受到殿下点化,自愿为之」
荣烺对他们的表态有些满意,「好,你们去吧」
二人走后,基本没有需要荣烺亲自聊天的人了夏御史做事准确迅速,整理好拿到手的材料,亲自过来同公主殿下致谢
荣烺问他,「寺庙道观放贷的规模有多大」
夏御史道,「臣没有具体数字,也拿不到具体数字但臣做过帝都的巡城御史,能让臣束手的除了四大银号就是道观两家」
荣烺与他提及道观两家承诺的退还官员银钱之事,夏御史道,「殿下之意?」
「我希望听到来自你的见解」
「那殿下是要听真话了」
「废话难道我还听假话」
「小臣直言或者寺观两家是真心退还官员所出份例,但这件事可操作的空间很大只要官员那边择一个与他们表面无关的人出面代持这些银两即可」夏御史道,「富贾,或者可靠的下人,都很容易办到所以,这个承诺在臣看来没有任何意义」
难怪她就觉着这事有些太快了
可寺观已有表态,荣烺不能再做更深追究
「好我知道你的见解了」荣烺道,「巡城御史没白做」
「皆上官教导」
荣烺一笑,「你是在为程御史报不平么?我说把他剁成肉酱的话」
「不请您不要误会臣是出自真心至于程大人,记得方大人都曾说过要把他的嘴给缝上」
荣烺笑起来,「我竟然会有与方大人心有灵犀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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