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月收紧手臂,低下些头,脸庞都碰着她的鼻子,声音仿佛能使人沉到深海,“究竟有无这本账都没得考证,但我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握住她自投罗网的手,他接着说道,“即便我再有耐心,也等太久了,你明白吗?”
黄鹦点了点头,忽然间又想到,“所以……等她告诉你了,或者确定她不知道这件事,你就不会再理她了,对吧?”
不用谁来走漏风声,她自己都得到答案,笑得干净好看,然而一肚子坏心眼陈宗月没透露心情,只是掐了下她的鼻子
今夜还是咏霞姐接待她,到了柜台换筹码,黄鹦出声就是大开狮子口,“三百万”咏霞姐总算是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
可惜,赌运之神头顶溜走,没得到庇佑,输得黄鹦忙收了最后一摞筹码,跟着经理去往牌室在回廊中,巧遇一人拎来一只精致的鸟笼子,一半罩着黑布,里面是一只栗褐色的小鸟儿
黄鹦弯下腰,它转着脑袋,仿佛也在瞅着她
的确是陈先生养在上海的鸟儿
他乡遇故知,黄鹦感到分外亲切,“给我吧,我带进去”
整间牌室里浸在烟香里,奢华的吊灯底下,深红的尼龙地毯上,摆着一张麻将桌何世庭坐向朝门,见到提着鸟笼子进来的黄鹦,登时仰起脖子热情问候,“阿嫂来了啊”
这一声‘阿嫂’叫得好熟练,桌上其余三人都朝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