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就看你小子能折腾出什么
曾浩然看庞老没有表示,立刻让人去拿痰盂
然后他自己亲自动手,把屋子的窗户全部打开
戴红旗打开自己的小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黑乎乎的『药』丸一颗
他看着庞老道,“这是我自制的清心滚痰丸!”庞老一抬手,示意戴红旗尽管去治
这时候他也不想再验什么『药』的成分了
之前戴红旗的两『药』齐用,比这个可要凶险多了
天底下怕是也只有戴红旗敢用,自己也让他用了
现在情况见好,没必要怀疑戴红旗的医术
庞老只是气戴红旗敢戏耍自己,说了三次用『药』好,结果没好
等内卫的人把痰盂拿来,戴红旗就把那颗『药』丸塞进庞远洲嘴里,灌了口温水,然后让人把庞远洲平趴在沙发上,脑袋伸在外面,正对痰盂
只见戴红旗撸起袖子,就在病人背上推拿了起来
他从下往下,一节一节的脊髓骨往上推拿一直推拿到脖颈下面的一块脊椎骨那里
推拿的时候,能听见庞远洲喉咙里“咕噜咕噜”作响
曾毅每往上推拿一节龙骨庞远洲喉咙里的声音就越大
最后大到如有一架破烂的风箱,在屋子里呼呼作响
此时就见戴红旗大拇指猛在庞远洲背上一拧,内气透入,庞远洲就“啊”地一声,脑袋一下直了起来,嘴巴长得非常大
“啪!”
说时迟你,那时快,戴红旗瞬间一掌拍在庞远洲的背心
庞远洲就“噗”一声,吐出一块足足有鸡蛋大的一块浓痰
这块浓痰黄中透黑,腥臭无比屋子里顿时比农村里的露天的茅坑味道还大
戴红旗再一拍,庞远洲就接着吐
一连吐出好几块浓痰
直到最后吐出一口白『色』的痰,戴红旗再扶起庞远洲,扭头对曾浩然道,“把痰盂里的浓痰埋了!”
曾浩然立刻上前,捧着痰盂就朝门口走去,交给外面的内卫去处理
戴红旗拿出汗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汗
接着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掏出几颗自制的九转乌梅
他解释道,“这不是『药』,是乌梅,有酸涩收敛之效,可以收敛浮热、引气归元,最适合现在用
吃了之后,体内气息各回本位,今后就再没有后顾之忧了”庞老就点了点头
刚才那几口浓痰咳出,他就信了戴红旗的话
普通人体内咋可能有鸡蛋似的浓痰存在呢,而且还那么臭!
戴红旗往庞远洲嘴里塞了几颗乌梅,然后坐在沙发上开始歇息
这一番推拿,确实费了不少力气
庞远洲此时眼神有些『迷』茫
坐在沙发里晃晃悠悠,犹如神游天外似的,嘴角还淌着一线口水
戴红旗歇了一会,就收好自己背包
他观察了一下庞远洲的气『色』,又把了一下脉,喜道,“好了,病人很快就能清醒,不过需要睡一觉”
说完,戴红旗突然长长一声叹息,对庞远洲道,“红尘美色,终是一捧黄土,姻缘天注定,你又何必痴念!
得有何欢,失亦何苦,不过是南柯一梦罢了”
庞老和曾浩然一时都不怎么明白戴红旗是从哪里来的这番感慨
正在愣神,戴红旗就提着箱子,迈步出了庞老的屋子
他前脚刚出屋子,后脚庞远洲就“呼”地长长出了一口气
他眼里茫然逐渐消退,慢慢就回复了光彩
看到对面的庞老,庞远洲的嘴角动了两下,轻声道,“爷爷……”
就这一声,让庞老脸上的素日威严顿时『荡』然无存
他激动地站了起来,上前道,“你刚才……刚才喊什么……”“爷爷……”
庞远洲像是刚从梦中醒来一般,一手『摸』着额头,脸『色』看起来非常地疲惫
他叹息道,“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啊,梦得我好累,好累……”
“浩然!浩然!”
庞老连喊了两声,道,“你快听听,远洲都在说什么?”
曾浩然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看庞老这副『舔』犊情深的样子,他差点一把眼泪就出来
他心情激『荡』道,“老首长,远洲在喊你爷爷呢,他说他做梦了,梦得好累!”
“他喊我爷爷?哈哈,哈哈哈!我孙儿清醒了!”
庞老放声大笑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三年多了,自己整整守了三年多,就为这一声啊!
可守得自己好苦啊!
守得自己最后都绝望了
当初戴红旗说三天让孙儿恢复神智,庞老高兴,但也不抱多大的希望
之前他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那就是孙儿这辈子都醒不来,一直都这么疯傻下去
那自己就给他娶上一个漂漂亮亮的媳『妇』,雇上几个人,一起照顾他
让他这辈子就这样衣食无忧地生活下去
“好啊!好啊!”庞老的老泪差点迸出来,实在是太高兴了
庞远洲说完那一句,就头一歪,躺倒在了沙发上曾浩然立刻上前一看,说道,“老首长,远洲这是睡着了”
“让他睡,让他睡!”庞老抬着手,高兴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看刚才孙儿说话时那清明的眼神,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孙子活回来了
之前庞老对戴红旗心里还有点不快的想法,此时全都烟消云散
非但不怪罪,反而是高看一眼
曾浩然让人扶庞远洲进屋里休息,然后对庞老道,“老首长,远洲醒来,我高兴差点都要掉眼泪,但您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啊,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
“是要走走!”
庞老爽朗笑着,“浩然啊,我现在觉得浑身都是力气!”
曾浩然就陪着庞老出了屋子站在屋子门口,曾浩然问道,“要不就到山上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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