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人的武器，李爱国并没有在意
山炮最多也就十五六岁，在后世也就是上学的年纪，哪里见过这个
储大白菜绝对是各大城市政府领导的一项重要工作，是社会上一等一的大事
大军子和王炮两人此时肝儿都开始发颤了
陈雪茹这会也笑没劲了，平趴在李爱国身上，笑道：“想起個事儿”
义务巡逻队的队员手持手电筒，开始在售票点转悠
两人不约而同说出了同一句话，趁着刘大娘不注意，推着平板车往大院奔去
对于小陈姑娘的勤奋好学，李爱国一向是持鼓励的态度
刺刀在昏黄的灯光中散发出点点寒光，倒映入山炮的眼眸中
“据说人家姑娘不要彩礼，家里还出嫁妆，三大爷的性子，你也知道的”
陈雪茹哪里舍得用力打了，撵了几次，见没啥效果，也只能听之由之了
她一把年纪了，也没个平板车，要扛菜包有点麻烦
咦.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呢
不过在前世要享受到这种待遇，可是要加钱的
跟在两人身后的那帮小青皮下意识的举起了菜刀、板砖、钢管子，可是接触到李爱国锐利的目光时，他们吓得缩了缩脖子，纷纷往后面退了两步
李爱国从陈雪茹那里得知，全市每天投入采购、运输、出售大白菜的工作人员多达三万多人
“这是我们的任务，你不让我们帮忙，就是不给我们面儿！”
整个人包裹得跟大狗熊差不多，李爱国这才拉开了门
李爱国又是一个回旋踢，踹在了山炮的腰上，只听得噗通一声，他摔倒在了地上
感觉这两人有点像这年月的留守儿童
李爱国翻了个身，将陈雪茹揽在了怀里，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耳朵
此时，本来陷入黑暗中的大院里陆陆续续亮起了灯光
想来也是，到了大雪天，京城的菜市场可是真买不到一点青菜了
再者说，据说今年因为公社化，下面的蔬菜产量普遍比较低
原来是部队的家属，不过看样子其父母的职位应该不高，或者只是士兵，要不然也不会住在大杂院里
李爱国看看两人，又扭头看向王振山：“这样吧，他们两个也意识到错误了，就交给我们义务巡逻队怎么样，等会我还有大用处”
夜
真正的老混子打架倒是不用担心，那些家伙别看叫的凶，手头上招呼着呢
刺刀脱手而出，在空中打了两个璇儿，落在了地上，发出哐蹬的响声
“啥事？”
感受到背部传来的柔软，李爱国趴在枕头上，双手顺手往后面摸去
“谁啊？”
灯光昏黄的屋内
路旁的商店大门紧闭，黑暗笼罩着每一个角落冷风袭来，落叶悠悠飘落，偶尔能看到路人经过，显得格外凄凉
“大用处？”王振山虽搞不明白李爱国想干什么，还是点了点头
一入冬，上面还会成立一个叫京城秋菜指挥部的临时机构开始统筹售菜工作
你们两个找个平板车，先帮张大娘把蔬菜送回去”
大军子和王炮看着她干枯的手掌上皆是皲裂的口子，心中涌出一阵莫名的感觉
两人看看李爱国，怯生生的问道：“李队长，我们呢？”
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那些拥挤的住户们齐齐往李爱国看去
李爱国笑了笑，轻蹭着她的脸蛋儿，柔声道：“媳妇儿，夜深了，睡吧”
所以现场一片乱糟糟的
昏黄的路灯下，人头攒动，喧喧闹闹
要是真服了软，那以后就别在这片混了
“大军子，怎么着，胆儿肥了，想跟我比划？”
鲁大师曾经说过，媳妇儿手艺多，男人笑哈哈
双马尾晃悠，她挺起胸膛拱火道：“瞎嚷嚷啥呢，大军子，我就看不上伱这怂包样，拿了把刺刀也不敢动手！”
看热闹的群众不嫌事儿大，在旁边一阵起哄
“你今天是故意的吧？”
“怎么着，今天你囊了他，你就牛批了，能横着走了？”
“装，你就跟我装吧”
“敢动凶器，全带回去，让你们的爷爷奶奶来领人”王振山板起脸子
闻言，两人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王叔，王叔，您是我亲叔叔，我奶奶腿脚不好，就饶了我这遭吧”王炮爷双手合十，苦苦求情
他又朝着人群中喊道：“小芳，山炮这货就是个老混子，你咋能瞎了眼呢！”
几个小年轻还想捣乱，被巡查队员从队伍里揪了出去，现场的秩序逐渐好转
王振山得到消息，也带着派出所的同志赶来了
那个叫小芳的姑娘非但没有胆怯，反而觉得一群人为她打架有点骄傲
“是隔壁的许大茂，约好一块买冬储菜的”
站在他对面的山炮，这下乐呵了，举着菜刀哈哈大笑：“大军子，小芳骂你是个怂包蛋，果然没有”
王振山离开后
看到刺刀和菜刀，他心中也倒吸一开口凉气
“啪”
不知道何时，李爱国已经冲了上去
“别啊，王叔，我爷爷今年六十多岁了，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气坏的”大军子赶紧求饶
“嗯，你穿暖和一点，别冻着了”
“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
只不过她按捏了几下，李爱国还没喊疼，她自个反倒浑身颤抖起来
有几位不老实的主儿，好挨了几电炮，巡逻队队员可是真大啊
小芳捂住嘴巴，嗓子里憋出一阵哽咽声
就在这时，一只黑色劳保皮鞋的鞋底子狠狠的揣在了大军子的手腕上
不一会就有几个平日不对付的小伙子，因为擦了肩膀、踩了脚之类的小事儿，互相争吵了起来
重要得每年都当作战役来打，行动口号则离不开“打好冬储大白菜这一仗！”
今生嘛.李爱国嘿嘿一笑
昏黄的灯光下
并且形成了正骨、腹诊、脏腑经络、捏筋拍打等流派，都在民间不断地发展延续
他们想到了自己的爷爷奶奶
一个把菜刀挥得呼呼响，一个拿着自制刺刀，两人互相比划了几下
他们身后还各自跟了一群小青年，个个都手持武器
大军子手里的刺刀被踹掉了，他似乎感觉到丢了份儿，指着李爱国的鼻子叫嚣道：“小子，你是混哪里的，今天的事儿咱们没完”
“我”大军子嘴巴张了张说不出一句话
朦朦胧胧中
这些年轻人蜗居在京城内，就像憋在笼子里，总想找机会将心中的暴力宣泄出来
李爱国压根没有把小青皮们放在眼中，转过身走到两人面前
扶到炕上，陈雪茹很细心的脱去李爱国的工装，然后将他翻了个过
假如人手不够，还得去请附近机关、学校派干部和高年级学生帮忙
出了四合院
李爱国轻轻帮陈雪茹盖好被子，穿上厚棉袄、棉裤、劳保皮鞋、又戴上厚毡帽和口罩
面对即将发生的血腥场面，现场有几个小姑娘已经捂住眼睛
陈雪茹小脸儿上还挂着浅浅的红晕，双眼水汪汪，清澈明亮，格外好看
“艺多不压身，这不正好用上了吗”
那双大手又不依不饶的伸了过去
李爱国被她这一问，突然伸出胳膊，从床头拿了本书，用潮湿的指头翻开了书页
他们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步伐格外的有力，自己的心热乎乎的，即使在寒风中也不觉得丝毫寒冷
刘大娘跟在他们身后，心中一阵唏嘘，这两孩子啊，也许这次真能走到正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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