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李爱国夹了一粒花生米,填进嘴巴里
突然问道:“赵叔,你们见过敢跟火车茬架的毛驴没有?”
闻言
赵刚瞪大眼:“毛驴不是见到火车就会逃跑吗,哪敢跟火车打架?”
“可不是嘛”
李爱国点上一根烟,缓声说道:“那是两个月前的事儿,我行车路过廊坊,距离还很远,我那个副司机报告有头毛驴站在轨道上
许久之后,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看来,是我个人犯了知识分子的臭毛病,我检讨!”
这种人嘴上都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
听到这里,赵刚的紧紧攥起拳头:“药包子车是什么?”
本来正在喝酒的赵刚,此时酒杯凑到了嘴边,却没了动静
这个时候,李爱国说道:“李叔,咱们正常人信奉的是因果论,就是事物的发展,有因有果,属于唯物主义思想
在他看来,田墨轩是文化人,思想深邃,是忧国忧民的知识分子
随后几人都没有再谈田墨轩的事儿
“是啊,好在现在解放了,我们机务段的工人当家做了主,才过上了好日子”李爱国缓声说道:“张师傅现在也结了婚,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得了个大胖小子,整天喜得嘴巴合不拢,夸新世界好”
我们其实是在使用手中的特权,跟解放前那些人没有任何区别”
大家伙聚在一块,跟药包子打了起来
“是啊,他们没有打过打仗,维持治安还差不多,真要真刀真枪,肯定得吓尿了”
任谁看了都得称赞一声这孩子太和平了
经过李云龙和李爱国的一番开解,赵刚的心情也好多了
李爱国讲的并不是故事,而是一个人的人生
只是他们依然不敢相信,阿三会挑战刚战胜了强敌的自己
“这不可能吧,阿三的部队压根没有战斗力”
这个人是活生生的,是有血有肉的,是真实的,是他的同胞
阿三信的却是因明论,受因明论影响的人相信世界围绕着自己转
看到两人的眉头紧锁了起来,李爱国站起身给两人倒了茶水,接着说道:“李叔叔,赵叔叔,你们听说过因明论吗?”
“怎么不想!”
“害,你小子轻一点,盘子被你拍下去了”
“还脊梁呢!”李爱国拍掉李云龙拿花生米的手,自己捏了一粒填进嘴巴里
那时候工人们没得吃,都饿得皮包骨头,脸色蜡黄
“不是一个傻子,而是三点九亿傻子”李爱国在前世也觉得阿三比较奇葩
田墨轩虽然是李云龙的老丈人,李云龙对他除了对长辈的尊重,没有别的了
李云龙主动站起身给李爱国倒了一杯酒:“爱国这话说得对,现在跟解放前相比,可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在李云龙看来,身为工人的李爱国,才是他真正的战友,真正的亲人
在原著中,李云龙和赵刚在派出所里,是亮出了证件后,才得以脱身的
李云龙嘴巴张得很大,嘴巴里的花生米掉了下来
当时我也没在意,因为这玩意胆小啊,只要按两下喇叭,肯定逃跑
拍拍赵刚的肩膀,他大声说道:“听到了吗,老赵,咱们的鲜血没有白流,所以啊,你以后要跟爱国一样,应该”
不过他并不在意
当时鬼子在金陵搞出了惨绝人寰的屠杀
要是刚才只是臆测,这就是实锤了
但是他们确实是咱们民族的脊梁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这是人性使然
以前田墨轩总把自己比喻为鲁先生,现在想来确实可笑
“我们机务段有个张师傅,他在四十年前(1910年)曾在哈市中东铁路总工厂(根据不同历史时期,亦作“东清铁路”、“东省铁路”)工作,家住三十六棚
李爱国站起身朗声说道:“李叔在大别山当篾匠,赵叔在学员学习军事知识,田老爷子人家在苏杭收租子,喝小酒,能是一路人吗?
田墨轩这种人在苏杭,历经满清、北洋、民国、鬼子、民国,当了那么多年的顺民,都一直老老实实的
想要帮田墨轩辩解,却找不出任何理由
李云龙想发火,但是一想到李爱国可能要对田墨轩开炮,连忙作出洗耳恭听状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黑了,屋内灯光昏暗,映照得赵刚的脸色忽明忽暗
他们上下打量一只眼和他那些工友
当然了,李云龙他们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忽视阿三,关键是阿三是真的拉胯
自己想什么,只要够完善,世界就会自动实现
阿三却是搞绝食搞自残
李云龙感觉到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大眼珠子一转,连忙端起盘子
这老爷子当时就对现在制度重拳出击,摆出一副众人独醉我独醒的样子,让本就丧气的赵刚深以为然
嘎嘣两下,嚼碎花生米,李爱国这才开口道:“赵叔,刚才你说,田墨轩45年给报社投稿批评社会,那四五年以前呢?他在做什么?”
闻言,李云龙神情茫然,挠挠头:“那是个啥玩意”
后来这件事在家宴的时候,被田墨轩知道了
“只是现在都解放了.除了老李那边,不过老李那边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动手,现在哪里还有仗打啊!”
李云龙见赵刚又掉坑里了,缓声说道:“你别听那老爷子的,他就是个魔怔人”
出门有小汽车,有警卫员,他们平日里接触的人,不是大员就是首长
“太可恶了,他们简直没有把咱们的人当人”
“爱国,我觉得还是因为前面那些人没有没收他的田产,而咱们把他的土地分给了老百姓,他才会如此的不满”
“就是密封的的马车
李云龙和赵刚的脸色都变了
“你觉得为什么?”赵刚也来也兴趣
再由军警押送到偏僻铁路线上的木制瓦罐车中,然后扣上大锁,运往荒山野地的破旧小屋子里,实行所谓的“隔离””
能留在鬼子占领军眼皮底下,过着有房产有田产收租过日子的美好生活,要说这些人迂腐,谁信啊!
别看他是首长,整天文山会海,得负责协调方方面面,小日子过得还真没有李爱国逍遥
但是总想不明白,被李爱国这一分析,他才恍然大悟
这句绕口的话一说出来
李爱国说得很模糊
原因很简单,他知道前朝那些人是真敢动枪的
赵刚和李云龙一直在部队中,对于地方工人的生活并不太了解
啪!
刚讲完,赵刚的拳头重重砸在桌子上,酒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发出清脆的响声
“老赵啊,爱国可不是一般的火车司机”李云龙瞪大眼说道:“我看这小子聪明着呢,身份重任,立功无数,却喜欢窝在火车司机的岗位上,求的就是一个自在”
一旦被带到隔离点,药包子就会在工人脖子上系一个砸上铅封的绳套,然后强迫他们干活
“李叔,我刚才就是一家之言,我姑且说之,您啊,姑且听之”
当时李云龙还以为这老爷子,真是不畏强权呢,现在看来只不过是看人下碟罢了
这些年他可是被这个老丈人折腾惨了
讲到这里,李云龙这才明白了李爱国罗里吧嗦讲那么一大堆的用意
赵刚并没有用身份来压制李爱国,只是皱皱眉头解释道:“爱国,我知道你是工人,可能看不上田老爷子那种读书人
谁承想,喇叭拉得叭叭叭响,那毛驴非但不逃跑,反而扭头冲着火车奔过来了”
田雨嫂子后来又读了洋学堂,那是江南的一所著名的贵族女校,读的是家政,这是专为培养贵族太太而设的
现在李云龙和赵刚可谓是身居高位了
李云龙也总觉得田墨轩有哪里不对
面对怒不可遏的工人,药包子大总管,见势不好,立即向这伙“药包子”、军警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撤离
他的cpu干碎了
几个身穿白大衫戴着大口罩的沙俄“药包子”,手里拎着大铁勾子,也从车上跳了下来
在两人闲扯期间,赵刚一直沉默不言
特别是,这里面有他们的一份贡献
“这”赵刚哑口无言
赵刚这种性子的人,要是待在京城的话,肯定会吃大亏
也就说整个抗战时期,田家一直生活在苏杭
李云龙也点头:“是啊,憋在南方这几年,我觉得自己快生锈了”
喝了几杯酒,借着酒劲,李爱国突然问道:“赵叔,你还想去一线带队伍吗?”
煤矿工人解放前的悲惨遭遇,和现在的幸福生活形成鲜明的对比,李云龙兴奋的站起身
赵刚有些无奈的看着李云龙道:“别看是几千年前的东西,阿三特别信这个”
赵刚对李爱国对田墨轩的看法表示不满
李爱国道:“万一他们不知道自己不行呢?”
他想起来当初到田家提亲的事儿了,田墨轩不由分说,就指控他绑架了田雨,是土匪
赵刚皱起眉头:“爱国,这么说,我们都被田老爷子骗了?”
战争中不出力,解放后跑出来摘桃子了
李云龙也被吸引了,忍不住说道:“那结果呢?”
在阿三看来,他周围的都是穷瘪三,都不是他的对手
阿三是个老实人,怎么会打架呢!再说了,他也打不过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