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放学了,林飞来开班会:“……今天的篮球赛大家都表现得很不错,后面的比赛大家继续努力……言归正传,明天月考,大家把心收一收,好好考试……明天第一门照常是语文,现在我把考试科目时间安排发下去,许文杨,你过来把考场安排贴到班级公告栏上……”
印了考试时间安排的小纸片从前向后传
江淮没转头,微微后仰,手举在肩后,夹着最后一张时间表
薄渐轻轻地把纸从他手中抽出来,指节无意似的刮蹭到一起江淮迅速收回了手
江淮穿着他的外套,拉链拉到了最顶上
但今天下午,七八个男生排队来表白的时候,江淮居然听一个就点一下头,居然不拒绝,居然还主动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笔尖在纸上点了两个黑点点
臭男人
薄渐勾了个倒v
●°^°●
非常不开心
卫和平成绩中上游,从初中就这个水平,四十多个人他考将近二十名周四早上,他心脏怦怦跳地问江淮:“江淮,你这次考试有把握吗?”
江淮打了个哈欠,斜瞥他一眼,没回
卫和平:“懂了”
周四上午考语文,下午考数学和物理,周五上午考化学生物,下午考英语
周五下午五点,英语考试结束,回教室课代表布置完这周周末作业,直接放假
老师没来,班里乱糟糟的,课代表在黑板上写作业内容,作业卷子一张张地传,有人打打闹闹,有人要对答案……接着又被人怒斥你对答案别他妈让我听见
江淮把发下来的一沓作业卷一折,跟塞厕纸似的塞进书包,挎着包,脚背把凳子“咣当”磕进桌肚底下,转身就要放学
“前桌”有人叫他
江淮稍一停脚,向薄渐斜过去:“有事?”
薄渐勾唇:“周末还来找我写作业么?”
江淮扭过头,嗤了声:“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
没说的半句话:标记期过去了
薄渐神情自然:“所以这次你来我家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江淮皱眉,他听着别扭,两三秒后,他反应过来:“我什么时候答应去过你家了??”
薄渐望了江淮半晌他轻声说:“宋俊最近和一个omega走得很近”
这句话里的人名换成任何一个人,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江淮抬眼:“你再说一遍?”
薄渐只说:“你知道宋俊的意思的”
江淮盯着他
薄渐神色如常,完全看不出他是在说怎样龌龊的一件事:“这应该是惯用套路了吧先认识,亲近,交朋友,然后约出来……是个四中的女生,宋俊约她下周出来玩”
江淮一时没有说出话来许久,他声音很冷地问:“你是从哪知道的?”
薄渐轻轻敲了敲桌面,问:“周六有空么?”
避开了星期天
江淮盯了他半晌:“去你家吗?”
“嗯”
江淮没说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只是转头走了:“晚上联系”
但江淮刚刚出后门,迎面窜过几个男生,一个窜得格外快,还走路不看道的男生和江淮撞了个满怀男生“哎哟我操”了一声,结果“操”完看见这是江淮
男生是下午打赌输了表白上刑场的难兄难弟其中之一
表白前,几个打赌赌输了的人都心里发怵……搞事搞到江淮头上,万一江淮生气了动手怎么办?但远远出乎他们意料,江淮脾气居然还挺好,人都表白完了,还冲他们笑了笑……尽管笑得凉飕飕的,不太友善
但江淮似乎没有印象里的那么难搞
男生往墙上一撑,凹了个造型,眼神迷离,扯了扯衣领:“江哥,今晚约吗”
薄主席恰好拎着沓文件走出后门
他瞥了男生一眼,又瞥了江淮一眼
江淮“滚”字还没说出口,薄主席不紧不慢地说:“同学,麻烦自重”他一顿,“今晚江淮已经约我了”
江淮:“……”
男生:“??”
等江淮到,明诚小学已经人去校空了
阿财依旧坐在第一排,埋头艺术创作江淮走过去,瞥见阿财桌子上有不少粉色蓝色的手叠千纸鹤
“放学了,收拾收拾走吧”他捡起一个,“你叠的?”
阿财抬头:“同学……手工课,送我,送我的”
江淮听了个大概:“你们手工课叠千纸鹤,同学把千纸鹤送给你了?”
阿财犹豫了下,不苟言笑地点点头
江淮“哦”了声,帮她把千纸鹤收进笔袋他抬了抬眼皮:“我给你发的照片用上了吗?”
阿财又绷着脸点点头
江淮从微信上给阿财传了几张照片,让阿财把手机带到学校来了想看的小同学从阿财手机看看两眼就可以
江淮懒得猜小学生的心思,反正就几张普通合照拍照前,他都检查过了……检查薄渐衣服有没有穿好
阿财深沉地背起了自己的小书包,江淮敲了一下她后脑勺:“你怎么老绷着脸,谁教你的?”
阿财仰起脑袋,打走了江淮的手:“cool”
江淮:“??”
“什么?谁教的?”他问
阿财:“英、英语老师”
“……”
一回生二回熟
这句话适用于和薄渐有关系的一切事出租车上,江淮想了一路,他是怎么做到上周刚刚去了薄渐家还发誓绝对没下回的情况下,这周又去了薄渐家
凡是他发誓没有下回的事,碰见薄渐,薄渐都有理由让他再做第二回
很棒呢
江淮皮笑肉不笑的想
-bj:我在房间
江淮一回生二回熟地扫了薄渐家的门锁,一回生二回熟地上楼梯找到了薄渐的房间但在薄渐房间,江淮没有看见薄渐
卧室空荡荡的,依旧拉着窗帘,开了几盏灯连通的两个房间都没有人
江淮皱了皱眉,叫了声:“薄渐?”
没人回
他拿手机,发了条微信:你在哪?
也没人回
盥洗室门关着,但可能隔音效果好,江淮也没听见什么动静江淮皱着眉,拧了下盥洗室的门把……没锁
门开了道几十公分的宽缝
薄渐仅仅在腰上围了条浴巾,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向下滴水,淌过肩廓,没在稍稍鼓起的肌肉线条下阴影里
他侧着身,朝江淮微偏过头来,水从下巴颏滑落:“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