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礼法在上,尊卑有别”
“她那性子,也不在乎这些”
白桑儿身子紧绷,已经颤抖
“不过你能这样想,也是很难得了”
“不敢,女姬是要成大事的人,下面的人自当要适时规劝才是”
岐月点头没表露半点情绪,只是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你奉谁为主?”
这句话让白桑儿全身血液一瞬间凝固
汗珠从脸颊滴落在地上
她知道,这个问题要是回答不好,很可能一厢希望付诸东流,再无转圜
白桑儿嗓音谦卑陈恳:“一身不容二主,伺候女姬,当然要以女姬为主,只是阿父常说,人不可忘本,大人要有吩咐,在不为难的情况下,自当尽心竭力”
“很好,起来吧”
“是”
白桑儿站起来,腿脚已经发软
“她性子惯来胡闹,你在旁伺候,务必要事事谨慎处处妥帖”
这是成了!
白桑儿心里激动,恨不得立马就回去告诉阿父
“还有,她这人喜欢逞能好强,这次秋猎,让她注意小心,不要不自量力”
“是”
“另外,她身边人都不是个省心的,让他们不要闹起来让人笑话”
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白桑儿说不出奇怪在哪里
她被送去伺候女姬,是为了加深两族未来交好,这在氏族间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可岐月大人这番话
就像......就像
白桑儿找不出形容词
至少,关心女姬房里事,不该是岐月大人关心的才对
倒像是......像是她亚父说的话
她亚父是大氏族出生,嫁给阿母后,在族中地位很是显赫,在伴侣中也是极有威望,常常规劝他们,让他们安分守己,不要闹起来
这也是阿母希望的,说尊卑有别,家里大小事,一切由亚父做主,这叫内外有别
南海那边,亚父这样的身份被叫做主君,他们北海没有这样的称呼,可地位都是一样的
她又想到传闻
传闻,岐月大人的伴侣是嬴姬大人,毕竟只有上古血脉才能诞下了幼崽,可帝江氏瞧不上姜水岐氏,这才没有给个名分,就连岐氏也只对外说,幼崽母亲死了
只是,为了幼崽,以后少不了要找一位亚母
这样就能理解了
要是女姬成为幼崽亚母,那就太好了
白桑儿心里高兴,她告了礼,准备退下
只是在抬头一瞬间,她发誓,真的发誓,她只是无意瞥见,瞥见岐月大人的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牙印
白桑儿赶紧低下头,快速离开
那牙印结了痂,就在脖子上,白桑儿没有伴侣,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那分明是亲近过后留下的,可岐月大人已经结了契,怎么可能和人亲近
不是
谁有那个胆子去咬岐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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