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只扫过一眼,便不再说话
他只要做好护卫和打手即可,其他的事情自然有安梓扬来安排
安梓扬也没有多说,带着老道在广场上转了一圈,指点了几处重要的地方,便将老道带到了一处营帐歇着,自己则是回到广场上,继续紧锣密鼓地忙活了起来
这一忙活,就到了日落时分
王恭厂这个地方,不能见火,晚上也不能点灯,一到日落时分就得停工锦衣卫、孝陵卫和唐门弟子顺着密道依次离开,此处就只剩下了安梓扬和梅青禾
两人被李淼安排来这里也有几天了,虽然平日里因为梅青禾的性格,两人没多少接触,但现在也多少培养出了些默契
梅青禾自顾自在广场中央盘膝而坐
安梓扬则顺着密道,再度回到了之前跟老道斗法的衙门
这衙门跟王恭厂中间隔了段距离,安梓扬故意在门口留了锦衣卫守卫,算是一个诱饵若东厂来查探,在这边闹出动静来,梅青禾在王恭厂那边听到后也能做好准备
安梓扬回到这边之后,先是支使下属去将白天用过的陷阱都复原,而后用了些饭、歇了一会儿,就到了深夜
待到月光从窗缝中落到安梓扬脸上的时候,他缓缓睁开了眼睛,下床穿好衣物,又从床底拉出了一个硕大的箱子
安梓扬敞开了箱子
刚一敞开,箱子里就陡然升起一阵诡异的香气,月光映照其中,照亮了无数散发着寒光、形状诡异的暗器另有数个坛子,里面不断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他从箱子里取出了七八样东西,往身上一拍就消失不见,而后提着箱子走出房间,到了院子正中的石桌前坐下
有锦衣卫端来酒水,放在桌上后拱手离去
院中安静下来
只剩安梓扬倚靠着那个箱子,一口口抿着酒水
就这般过了半个时辰
一侧的屋顶上,陡然响起一声哀嚎
“啊!卑鄙!”
噗通
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影从房顶滚落,砸在地上,伸手想把刺入脚掌的铁蒺藜扒下来刚一伸手,脸上就泛过一阵青紫色
头一歪,失去了声息
安梓扬瞥了他一眼,抿了口酒
“师弟!”
又一个黑衣人在屋顶上对着尸体喊了一声,又转头看向安梓扬,怒骂道
“安梓扬,你这走狗!”
“还我师弟命来!”
话音未落,此人从屋顶猛然跃起,如飞鸟一般凌空跨过了数丈,手中短剑直刺安梓扬,转瞬间就将距离缩短到了数尺!
却听得半空中“噗嗤”一声
这人表情一怔,还未做出什么反应,手臂就从胳膊上掉下,短剑也仓啷啷掉落在地
“什么手段!他明明没有出手!”
他心中骇然,再不迟疑,半空中一个跟斗调转了身形,落地之后猛然朝着门外冲去,嘴里还不忘找补几句
“咱们青山不改绿水——”
噗嗤
先是脖颈处一阵剧痛,而后视线倒转
头颅掉落在地,他嘴唇张合了几下,视线昏暗前的最后一刻,他看到半空中有几滴血珠,正沿着一根极细的透明丝线缓缓流动,而后掉落在他的无头腔子上面
“原来……如此……”
地上的头颅闭上了眼睛
安梓扬将酒杯放在桌上,站起身来,冲着四周扫视了一圈
“既然已经见了血,就别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