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人不能活,他还想杀你们父子两个呢!”
话音杂乱,乱哄哄
“我,可曾跟着你们欺辱过他女儿!?”罗彬厉声喝道
四人一下子僵住,无一例外,都是咽了口唾沫
无一例外,四人都是小心翼翼摇头
无一例外,他们都说没有
罗彬猛然转身,铁锤指着死死抱着相框的于明信
他声音嘶哑:“我,是否那天来义庄和你报过信!我是否告诉你,你女儿一个人在家!你要不要回家?”
“你,是怎么说的!?你的原话是,你管那么多呢!?我女儿是不是一个人在家,和你有什么关系?”
“然后我又说了什么?我说,天要黑了,你要不要回去?”
“你把我搡出义庄,你关上义庄的门,我帮你,换来的只是你的不信任,你的谩骂”
“你死了女儿,你凭什么迁怒我妈!?”
“你凭什么说我和他们一样,是害人之人!我欠了你什么,你要让我妈,让我们一家人给你还债!”
嗓子眼里有很浓重的血腥味,罗彬觉得嗓子眼都火辣辣的剧痛
罗彬毫不在意!
罗彬双目瞪得滚圆!
罗彬盯着于明信,质问了好大一番话!
于明信并没有站起来
刚才罗彬那一脚太重了
重得让他站不起来了,他双腿间在淌血,他还能跪着立着,全凭意志力,全凭怀中抱着遗照
他知道,杀不了任何一个人了,杀不死顾娅,杀不死眼前这个罗杉
杀不死那四个人……
他内心愈发的煎熬,他口中颤巍巍地呢喃
“凭什么……他当好人,你当死人……他当好人……你当死人……他当好人……好人……”
“死人……好人,死人……好人……死人……”
这,是于明信最承受不了的一个点
是让他每夜都煎熬的一个点
他会梦到罗杉
他无时无刻,脑海中都在重复着那天傍晚
是……罗杉提醒了他两遍,回家
他觉得,他们父女两个一直本本分分,怎么会有什么事儿?
他觉得,罗杉这个纨绔子弟,这个村里的刺儿头流氓,还来假惺惺做什么提醒他回家?
有必要么?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搞不好还是罗杉暗自喜欢上了他女儿于汐,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博取他的好感
因此,他根本没有回家
他骂走了罗杉,他安安心心在义庄里做了一整夜的活儿
次日,当他回到家里的时候
他瞧见的是挂在木马上,身无片缕,浑身青紫,被蹂躏的不成人样的于汐
于汐口中,一直喃喃念着几个名字
这几个名字中,其实并没有罗杉
于明信,几乎要疯了
他哭天喊地,他要找钟志成,他要杀人!
于汐却淌着泪,喊他帮忙,帮她洗澡,不要告诉任何人,她丢不起这个人,她不能让她未婚夫知道这些
两个人痛苦就够了,不能让第三个人也陷入这种痛苦的泥沼中,被这可怕的柜山村吞噬
质问勾起了于明信这一番思绪
思绪,就像是猛兽,蚕食着于明信的身心,蚕食着他的一切
他粗重的喘息着,他颤巍巍的抬头,他目眦欲裂
“你不是好人!”
“你没有清清楚楚的,一字不差的告诉我一切!”
“所以,该受折磨,该懊悔的不只是我!应该还有你!”
于明信嘶哑咒骂:“不,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是邪祟!哈哈哈哈哈!”
“邪祟!对!你就是邪祟!”
“你怎么能是好人,你压根不是人!你是邪祟!哈哈哈哈!”
于明信疯疯癫癫的要起身
罗彬的心,都好似被于明信这番话勒紧!
顾娅同样被扼住喉咙一样
她现在明白一切了!
她知道,自己错怪儿子了!
她的懊悔之余,是悚然,是于明信这番话带来的悚然!
“你这个疯子,你杀人害人,你无端迁怒!你还胡说八道什么疯话!”顾娅抬手,指着于明信质问,痛骂:“凶手是他们,你也难辞其咎!你不过是恨极了自己,还要找小杉垫背!你不要胡说八道,疯言疯语了!”
院外有很多人,他们没敢进来
地上那肉糜一样的尸体,血腥味漫天
疯狂的罗杉,让他们宛若瞧见一个陌生人
疯狂病态的于明信,更让他们鸡皮疙瘩满身
只有钟志成迈步进了院内
钟志成一把抓住于明信的衣领子,狠狠一拳头,砸在了于明信的头上!
于明信,重重倒地,彻底昏死了过去
钟志成冷冰冰地看着于明信
于明信和罗彬之间的对话,让他分析出了事情的大概始末
“真是个不要命的疯子”钟志成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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