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棠雁抿了抿眼尾的黛晕,又多几分风流,扫了云清絮一眼,唇角不屑地撇了撇
她的过去,她的经历,她的痛,眼前这云氏贱人又懂多少?
她削尖了头想爬上摄政王的床,这云氏贱人却放着眼前的肥肉不啃,非要想方设法逃出摄政王府
蠢不可及
窦棠雁徐徐转身,摇曳着步子,绕过一幢幢屏风,朝里头走去
“跟我来吧”
“走路时小心些,这屋里的东西都是从王爷的私库里抬的,金贵的紧,你若是碰碎了,便拿银子来陪吧”
她走的很快,一点也不等云清絮,甚至巴望着云清絮能多碰到些东西,离府之前,好多敲诈些银子出来
云清絮知道窦棠雁在刻意地为难她,紧抿着唇,用拐杖探路,小心翼翼地朝里面走去
所幸,她耳力锻炼出来了,靠着倾听窦棠雁的脚步声,有惊无险地绕过屏风,走到寝殿最里头
哧啦——
窦棠雁从床底下脱出一个箱子
里头悉悉索索,似乎藏着什么活物
咔哒
开了锁,掀开盖子,露出那满脸惊恐的女奴
女奴身体蜷缩着,被绳索绑着,嘴巴堵了纱布,看着朝她逼近的窦棠雁,身体控制不住地哆嗦着
窦棠雁唇角微勾,“怕我做什么?想让你偿命的是她,又不是我”
窦棠雁让出身后的云清絮来,幽幽道:“看清这张脸,你是替她去死,将来等到了地府里头,阎王问起你的时候,你且记好了要她偿命”
女奴麻木又惊惧的眼神,缓缓落在云清絮身上
窦棠雁这些话,让她惊恐的眼神慢慢变成嫉妒,又变成恨意
云清絮即便看不到,也能感受到那眼睛里的恨意与悲怒,落在她身上,火辣辣的疼
她心底涌起一点不忍
很快,不忍又变成绝然
听着那女奴喉咙里发出的呜呜的声音,云清絮对窦棠雁道:“侧妃娘娘能避让些吗?我有话要同她讲”
窦棠雁嗤笑一声,拔了那女奴嘴巴里的纱布,随手扔到地上,幽幽道
“你们聊,本妃去外头赏赏月色”
语罢,转身离开
甚至贴心地将门关上
等寝殿只剩下云清絮与那女奴时,云清絮摸索着走到那箱笼前,半蹲在女奴身边,声音放缓
“你还有什么未完成的遗愿吗?将来我有余力了,可以帮你”
离开摄政王府,并非一劳永逸,没了兄长,她一个弱女子,要拼尽全力才能活下去
“呸!”
女奴往她脸上吐了一口血痰,眼神淬毒,带着入骨的恨意
“少在这里装好人!我想活,难道你能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