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云清絮抽过发间的簪子,举止刚烈,便往自己的手腕上扎去
“红线绑在哪个手腕上,我便把哪只手割了,如此,是不是就能断了?!”
怀业大师手中弹出一枚佛珠,打飞了云清絮手中的匕首,苦笑一声,“阿弥陀佛,施主的脾气怎变得如此暴躁了?”
“有话,我等进去慢慢说便是”
云清絮气得不行
这老和尚一过来便踩着她的底线张牙舞爪,强行将她和玄翼绑在一处,现在还好意思说她脾气暴躁?
不过外头人来人往,人多口杂的,那些过来做活的妇人们,也不聊天了,巴巴地看着这边的热闹,她也不好再在外面起了争执,不然传出去些闲言碎语,传到摄政王府里,那才真完了
眼前这怀业大师,既然是避开玄翼独自来的,想来不是要将她捉回摄政王府的
云清絮收敛怒意,将袖中的钥匙递给了霍千斛,让他招待这些过来做活的妇人,她则引着怀业大师上了二楼
二楼狭窄,只能空出两间包厢来,一个包厢里头,装了一半的珍珠货物,都不是最贵重的,最贵重的那批,都藏在霍千斛的宅子里
另一个包厢则做成一间茶室,摆了些文房书墨的东西,用来记账盘算
云清絮心里尚有愠怒,即便能找到茶叶的位置,也没给这位怀业大师倒茶
而是提起半满的茶壶,冷了两杯冷水,递到他面前
“店铺简陋,比不得王府奢华富贵,委屈大师了”
怀业大师却毫不在意,端起那冷水喝了一口,赞道:“其实,贫僧向来不爱喝茶”
“虽说茶有千味,浓淡甜雅各有其滋味,能满足天下九成人的口腹,但对一心侍佛的贫僧来言,都是些虚浮的佐味罢了”
“贫僧最喜欢的,还是这普通的白水”
“一杯水里,干净无味,虽然没有茶叶的浮浮沉沉,但却自在洒脱”
“云姑娘不也喜欢这份自在洒脱吗?否则,你为何会隐姓埋名离开摄政王府,跟这位闽南来的少爷,一起开了这家金玉堂?”
“贫僧掐算过,你与这霍氏之间,是有许多缘分的……”
云清絮原本听他讲着,心里头的浮躁散去不少
想着这位怀业大师,也许只是快言快语,在店铺门口没有忍住,脱口而出罢了
一个出家人,不必对他抱着那么大的恶意
可她没想到,这怀业大师越说越离谱起来
刚刚还信誓旦旦地声称,她与玄翼之间红线未断,要继续恩怨纠缠,如今又把霍千斛拉扯出来,说她与他也有缘分……
怎么,一女嫁二夫,将来要把她扯成两半,一半送到摄政王府,一半送到霍家吗?
离谱!
云清絮顿时没了好脸色
摘下帷帽,声音里带着冷意
“怀业大师,您还是收了神通吧”
“我如今身无分文,连供佛的香火钱都掏不出来,更何况给您供奉?我不信这些什么预言未来的”
“您的这些话,还是留给摄政王府这样的豪门贵族吧”
“金玉镶嵌的佛身,也只有这些大家大户才能用得起”
“另外,再自我介绍一下”
“我不是云姑娘,我如今姓许名卿,叫许卿,不是你口中那位云清絮”
“你若是找人,那就找错了,出门请左拐,我便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