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盏,萧万平坐直身子
“那你说说看,你的理由?”
“前些时候,我等刚离开帝都时,远出百里时,在官道旁歇憩,卑职记得那次,将军将战马交给卑职去拴,可周同却走过来,把我叫到一边...”
说到这,郑安停顿了几息,似乎在极力回忆当时的情形
“周同把你叫到一边?”
萧万平眉头一拧,死死盯着郑安,试图分辨这番话的真假
“对,他叫我到旁边,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现在想想,应该是他故意支开我,好让李示下手去盗取面具”
听到此处,萧万平皱眉沉吟
随后,他转头看向戚正阳:“将军不是说,那匹战马,你没指定人看管?”
“王爷,说来惭愧”
戚正阳一抱拳:“每每歇息,我都是直接下马,那匹驮着双锤和行囊的战马,我并未过多注意”
以他性格,也没想到会有人敢对行囊动手
此举萧万平也可以理解
再次看向郑安,萧万平继续道:“你们将军并未指定人去看管战马,按你所说,这匹战马,周同和李示随时可以靠近,他为何要多此一举,将你支开?”
“不是这样的”
郑安连连摆手:“将军或许不知,卑职知道那对双锤和面具,对您极其重要,因此每逢歇息,都是卑职主动去看管战马,周同和李示,根本没做过这事”
听到这里,戚正阳暗暗点了点头,有些动容
萧万平也斜着头,看着郑安
他这么说,等于是承认,这匹战马沿途只有他在看管
这是把自己往火坑上推啊?
这人说的,要不就是实话,要不就是心机极度深沉的高手
心念闪过,萧万平微微颔首
“所以你说,周同将你引开,让李示动手去行窃?”
“必定如此,将军手下那群兵马,根本不敢靠近战马,只有他们两人动手行窃,才不会引起别人起疑”郑安斩钉截铁回道
不得不说,郑安的话,是最符合逻辑的
脑海里分析片刻,萧万平再问:“你是兴阳人?”
涉及出身的问题,萧万平没问周同和李示
前者是归云人,后者是长宁人
他们随便扯谎,一时半会也核实不了,问这两人身世,没意义
反倒是郑安,祖籍兴阳,有没有问题回到帝都一查便知
他不敢撒谎
“是的王爷”
“自小在帝都长大?”
“正是”
“镇北军赴燕云,你一直跟着?”
“先跟萧帅,后跟徐帅,最后跟着陛下,守燕云近十年”
他说得赤胆忠诚,脸无愧意
随后又补充道:“只是卑职本事微末,临了论功,只当了个旅正”
“行了,这些事,去到兴阳时,戚将军自然会核实,你先回到屋中,不得离开官驿”
“是!”
郑安倒没纠结是不是戚正阳下的令
听到萧万平的话后,随即起身拱手离开
嘴里还骂骂咧咧
折腾许久,已是深夜,夜色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