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廉鲜耻的裴鹤年不知道是否从她的闺房里出来
甚至就连自己身边,他所谓的小叔,都跃跃欲试,试图从她那里挤出一个位置来
他的妹妹……
乱糟糟的心绪如汹涌的海浪般起伏,又像是被一只利爪勾着,狠狠拽着跌落
他的理智飘摇如飓风席卷的一只枯叶,似乎下一瞬就会被波澜壮阔的海面彻底吞没
他好像,越来越没有办法更好的控制自己了
生日宴举办的很成功,宾主尽欢
将最后一波客人送走,父亲依旧难掩自己的激动
他面色红润,甚至还哼起了歌
母亲笑着打趣他,说他们姜家先祖是弹棉花的,所以才大的,小的都五音不全
姜栀枝不乐意了,非要哥哥主持公道,又缠着妈妈,非要她改口夸自己歌声美妙才好
佣人收拾着场地,家里热热闹闹
将养父养母送回楼上,陆斯言一转头,看到了窗外靠在栏杆处的姜栀枝
不知道在给谁通电话,眉眼灵动而甜蜜,完全没有看到他
陆斯言默默收回视线,没有打扰,回了房间
洗去了身上的酒气,白色浴袍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
浴室里水雾缭绕,无数水气争先恐后的亲吻着那张毫无瑕疵的英俊脸庞
半湿的黑发被尽数撩起,他动了动唇角,镜子里的人也跟着做出相应的表情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镜中的青年眼皮缓缓撩起,湿漉漉的手指勾着把手,拉开了旁边的抽屉
空气中潮湿的水雾环绕着他,像是密密麻麻,无法挣开的蛛网
又像是潮湿水域中的水藻,无声无息的缠上来,拖着他试图将他溺毙
从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畸形而扭曲的爱,他就在努力逃避,挣扎
他想爱她,以养兄的身份,永远守护着她
可是后来总有那么多的疯狗缠着她,引诱她
他伸手把玩着那一点儿柔软的触感,精致而阴郁的眉眼挂着温柔,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非人感,静静的站在镜子前
她最爱漂亮
可是又在少不知事的时候,最多次的看着他的脸发呆,夸他漂亮
为什么一定要挣扎呢?
绯红唇角一点点翘起,露出艳丽而诡异的笑容
他愿意为了他的妹妹付出一切
身后的白雾肆虐,缠绕,裹紧了他
浴室里温度适宜,他不想再挣扎
锋利的剃须刀割破皮肉,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滚出,直到将冷白的皮肤完全沾染
他笑了笑,拿起手机,拨通某个烂熟于心的号码,低哑的嗓音格外温柔:
“宝宝,哥哥受伤了,你可以来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