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字……斜劈省力……”
骑兵溃败激怒了刀疤脸他咆哮着驱赶步卒结阵推进
重盾在前,长矛如林,俨然正规军的架势
村民的竹枪阵在铁甲洪流前节节后退,谷场边缘就是陡坡!
常白山身影倏忽消失
片刻后,密林中响起三声短促鸟鸣
这是暗卫动手的信号
密林深处,刀疤脸正挥刀督战
“压上去!烧了粮仓……”
话音未落,一柄淬毒短匕从树冠坠下,精准扎进他后颈
同时,几名挥令旗的伍长接连闷哼倒地
喉间插着纺线用的钢针
树影摇曳间,柳月梨的声音冷如冰珠
“姐妹们送的针线活儿,可还合用?”
指挥中枢瘫痪,官军阵型大乱
常白山如鬼魅般在林中穿梭,专挑甲胄华丽的军官下手
一个哨长刚举起号角,就被竹弓射出的镰刀削掉了手指
那镰刀,正是昨日磨坊里新开的刃
“该收网了!”
常白山跃上高岩,抓起一面铜锣猛敲
那是褚赢商队留下的货郎锣
锣声是进攻的号角!
东西山梁上突然竖起几十面褚字商旗
旗下人影绰绰,战鼓擂得震天响
官军惊恐四顾:
“中埋伏了!是通宝阁的护商军!”
实则商旗下只有二十名暗卫
其余皆是村民敲打空桶虚张声势
但溃兵哪辨真假
幸存的军官嘶喊
“往北撤!钻林子!”
正撞进常白山布下的死地
北面缓坡看似平静,坡底却横着三道新挖的浅沟
溃兵踩进沟壑瞬间,埋伏的村民猛地拽动麻绳!
沟沿暗扣崩开,裹着尖刺的滚木轰然塌落
将人群砸成肉泥
藏在树后的青年颤抖着松开绳索,看着算盘上被拨乱的珠子,喃喃道:“退路,珠子……要守住……”
残阳如血,映照着谷场上的尸骸
缴获的制式钢刀堆成小山
老族长李老憨拄着断枪,一脚踹开疯狗扭曲的尸体,啐出血沫
“呸!官府说俺们是匪?睁眼看看谁才是吃人的豺狼!”
常白山将一柄环首刀抛给大壮:“识字班今日结业,从今往后,竹枪换钢刀,算盘换军鼓!”
他踢了踢地上焦黑的官军旗,火焰腾起,吞噬了獠牙营的徽记
柳月梨展开染血的布防图,指尖点向山外
“疯狗只是爪牙刘家的血债,该去郡城里讨了”
远处,新铸的刀锋在暮色中泛起寒光,像极了她手中那根穿透敌喉的钢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