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宁与骆崇邺说话,小周姨娘一直在帘外候着,像个婢女一样等候里面的人叫服侍
父女俩声音不高
“……咱们侯府有了勤国公府做姻亲,对你们姐弟都是帮衬”骆崇邺说
骆宁:“若余杭报丧,我们姐弟皆要服丧,爹爹可想过?不说我与阿宣姊妹俩已经出阁、目前都还没有身孕,单说阿宥,他要守孝三年三年不得议亲,你要他拖到何时?
阿宥如今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可以等他婚事落定后,再做打算”
骆崇邺:“他今年才十四,服丧三年也不过十七男儿要有青云志,怕什么年纪大,又不是你们姑娘家”
“爹爹还是预备这么做?”骆宁问
骆崇邺气不打一处来:“王爷不准,我又能如何?他着实没规矩,他是女婿,管老丈人房内事!”
“看样子,你只是不服气”骆宁道
骆崇邺:“阿宁,你也没规矩你是不是以为骆家全靠着你?”
“是!”骆宁眉目转冷,“以前是,如今也是要是靠着爹爹,咱们府邸比牛棚好不了多少”
骆崇邺脸色难看至极,又不敢发火
他死死攥着拳头:“阿宁,你休要看不起你爹!”
“爹爹觉得女儿哪里看不起你?是爹爹做了什么事,被女儿看不起?”骆宁问
骆崇邺语塞
小周姨娘这个时候端了茶进来
她笑着把茶放在骆氏父女俩身边,笑道:“喝些解暑茶,王妃尝尝天气这样闷热,火气不免大了些”
骆宁没有喝茶
她站起身:“爹爹,你好自为之女儿这次回来,还口口声声叫了你‘爹’若有下次,你这样为老不尊,也别怪我不留情面”
她转身出去了
骆崇邺把茶盏砸在地上
小周姨娘急忙给他顺气
“侯爷别恼您可是王妃的父亲,这点怎么也改不了应该生气的是她,您别发脾气”小周姨娘说
这天晌午刚过,黑云笼罩、霹雷滚滚,暴雨似瀑般倾盘而下,庭院很快积了一汪水
大雨带走了暑气,从窗棂吹进来的风,带着丰沛水汽与凉意
申时末,这场雨终于停了天际的层云之外,竟有骄阳金芒;一段虹挂在不远处的树梢,格外绚丽
尹嬷嬷吩咐人打扫院内院外的小径,把雨水冲上来的泥土、折断的树枝落叶都清扫干净
骆宁也要处理一些琐事
正忙着,骆宥来了
他穿着蓑衣斗笠
骆宁帮他解下蓑衣,摸了摸他的外裳,还好没有淋湿
“半个时辰前就不怎么下雨了,我想着可以出门,别等过夜,叫你担忧”骆宥说
骆宁迎了他到偏厅临窗大炕上坐了,吩咐丫鬟上茶
待丫鬟们推下去,骆宥才说了来意
“小周姨娘是建宁侯府的人那个想给爹爹做媒的,勤国公府,也跟建宁侯府走得近,他们家的姑娘,估计是想嫁给王堂尧,而不是咱们爹”骆宥竹筒倒豆子似的说
骆宁不意外
这件事背后,藏着阴谋
萧怀沣才打了建宁侯府的王瑾,王家定要反击
又因为立储在即,王氏和郑氏交情不错,彼此帮衬,想要托住萧怀沣的腿
骆宥见骆宁沉默,以为她不信,向她解释:“小周姨娘是周淮他们家的旁枝
这个女人的父亲不对劲,是周淮的祖父老国公身边的人发现的老国公派人去查,确定了消息,才派了周淮的大伯母告诉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