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为了一点甜头,要吃这么多的苦
半晌,服侍她更衣后,骆宁慢步回了里卧
床上换了干净的寝具,萧怀沣将长枪竖起来,立在临窗大炕另一侧的角落
红缨如血
如元帕上那一抹
“感觉如何?”他低声问,“还疼吗?”
“有些”她答
不止一些
“睡吧”她又道,“我累了”
萧怀沣便将她搂在怀里
这个晚上,他没怎么睡着,一直有种隐约的振奋刺激着他,叫他无比清醒
正院服侍的人,也没睡一块心事落地,各有喜忧
愿意在王府扎根的,便觉得王妃之位稳了,她们也有依靠;想回韶阳的,心情略微复杂,喜忧参半
只有骆宁,沾枕片刻睡熟了
翌日,萧怀沣没有早早起床,他抱着骆宁,与她一起醒的
夫妻俩都起晚了
骆宁饱睡一夜,不适感散了大半,方才能回味昨晚种种
面颊莫名有点烧
“……去趟城郊大营”萧怀沣用了早膳后同她说,“也许今晚不回来明日等我回来用晚膳”
除了公务,也是想让她歇一日睡在正院,情难自控
骆宁微微颔首:“好”
早上的风有点寒意了,骆宁坐在明堂时,想到自己的鞋与护膝还没有做好
得赶紧做
等冷起来的时候,他骑马出城就可以用上她的护膝了
这天,骆宁把内宅诸事分派给了尹嬷嬷和秋兰,她躲在里卧做针线
眼睛瞥见了床榻,心口似有水滴落下,一阵细小的涟漪
一阵阵的,绵延不绝
她摸了摸面颊,是烫的
婚前有过心理准备,没想过抗拒他是他固执坚持,拖到了今时
反而让此事变了些味道,不像骆宁设想中那么寡淡
骆宁不愿深想,可脑子不受控制,脱了她的掌握
半天功夫,她终于把萧怀沣的鞋做好了
护膝的样式也裁剪出来
晚上一个人睡,辗转了半晌才睡熟
第二天的半下午,就有些坐立不安
他赶在城门关闭的最后一刻才进城,踩着夕阳的余晖,纵马回了王府
一回来顾不上吃饭,先去沐浴
满身脏、全是汗,营地的枕头被褥都难闻他倒是习惯了,却又怕沾染了馊气,被骆宁嫌恶
待他洗了澡出来,里卧临窗大炕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不出去吃了,这里方便”骆宁说
萧怀沣微微颔首,坐在她对面,夫妻俩默默用了晚膳
骆宁漱口、净手后,对他说:“我替王爷擦头发”
萧怀沣:“怎么我一日未回,你又同我生疏了?”
骆宁:“……”
他揽过了她的腰,唇碰了碰她的唇,“今日在家忙什么?”
“琐事”骆宁的手搭在他肩头,“家里惯常都是这些事”
萧怀沣便很想问,是否思念他……
没问,因为不想听到肯定之外的其他任何一个答案
他不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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