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迈出门槛,瞧见马车停靠过来随从放下马凳,一个人从马车里走出来
他手里撑了一根拐杖,竟是魏王
魏王上次在马球场算计骆宁与萧怀沣,没成功,反而被骆宁的小弩吓得摔下马背,一条腿至今不便
一个身体略有残疾的王爷,无缘大统,除非他本身能力过硬——偏他在这方面也很一般
魏王消沉了不少日子
如今看他,面颊凹陷,看上去有点苍白憔悴
鹰隼般目光落在骆宁脸上,魏王狠狠咬住了后槽牙,才没有露出狰狞
“王爷”
大舅舅与舅母同他见礼
骆宁也见礼
魏王挤出微笑:“大舅舅、大舅母,冒昧打扰了,有些小事想请教大舅舅”
又转向骆宁,“七弟妹,好些日子不见你了有空去魏王府做客,你四嫂还念叨你”
这话应该不假
肯定会念叨骆宁的,甚至可能想要生吞活剥了她
建宁侯府褫爵抄家的罪,魏王妃说不定都冠在骆宁头上
“是,四哥,待空闲了定去叨扰您和四嫂”骆宁说
彼此错身而过时,骆宁嗅到了魏王身上的一阵气味
说不上难闻,但怪怪的,隐约在哪里闻到过
骆宁不愿露出异样,故而没有停留,径直上了自家马车
魏王来访,闲话琐事,无非是“拉帮结派”那一套话,大舅舅敷衍听着
送走了魏王,内院的管事婆子在外书房门口候着,说夫人有要紧事同将军商量,叫他速回内院
崔大将军急忙进了内院
大夫人说了骆宁的暗示:“当年南诏国高氏王庭灭亡的时候,你做什么了吗?”
崔大将军眼神微微飘忽,有些不太自然
“……是大事,还是小事?”大夫人立马捕捉到了他的异样,追问,“如今朝局不稳,你这厢出了事,恐怕难以回转”
崔大将军沉默半晌,才说:“其实,我做了些安排,就是不知是否奏效我一时糊涂,才……”
他细细把当年的事,说给妻子听
大夫人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她简直要露出愤怒:“怎能做这样的事?一旦泄露,咱们阖族性命不保”
崔将军沉默坐在那里,接不上话
骆宁回到了雍王府,着手叫人准备去做屏风
“……请锦绣坊的葛师傅绣屏风,再配上黄杨木的底座,这是大舅母告诉我的
大舅母说,福清公主最喜欢葛师傅的绣活,又说屏风比其他绣品更昂贵,拿得出手”
晚夕萧怀沣回来,骆宁把自己给福清大长公主准备的贺礼,告诉萧怀沣
萧怀沣看向她:“还有什么事吗?”
骆宁就说遇到了魏王
“他身上的气味不算难闻,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骆宁说
她不喜那种气味
“还有他的眼神”骆宁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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