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看一眼他:“怀沣,你办得事不比他少论起犯国法,你就清白吗?”
萧怀沣语气冷淡:“母后指哪件事?”
太皇太后挪开眼睛,不再看他,也懒得计较
“成王败寇,他该死,是因为在权势算计里他落败了,他必须要死
怀沣,当年的太子党不乏能人,你父皇龙体又抱恙你不走,你一样是落草之寇你得死,与你是否犯国法无关”太皇太后说
萧怀沣冷冷笑了笑:“母后,您这是替自己辩驳?”
“哀家只是委屈”太皇太后说,“在你们兄弟四人身上,你们每个人都叫哀家委屈”
她眼睛分明,没有半分泪意,静静回视萧怀沣,“你大哥智力平平,就该用贤臣,做本分守成之君,他偏偏妄图用丹药改命
他饮鸩止渴,看不见哀家多年为他苦心筹谋;你三哥形单影只,将来百年后,哀家如何向祖宗交代,他也不管
老四更不必说,他眼里,哀家连那些送点心给他的宫妃都不如,他防备着至于你,从未体会过哀家的苦心”
“儿子们不听话,母后就觉得委屈?”萧怀沣反问,“母后的委屈,是否太廉价了?”
太皇太后:“……”
萧怀沣告退出去,阔步走了,没有半分留恋与迟疑
朝廷上、市井坊间,还是热火朝天议论魏王的事
魏王却在宗正寺的监牢,扯烂囚衣拧成了绳子,自缢了
盛京城里再次哗然
他没有成为本朝第一个被用刑杀的亲王,他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保全了一点尊严
魏王妃得到这个消息时,在王府哭晕了
她腹中胎儿安稳,没有因大受刺激而滑胎;魏王府被查禁,这些日子不准任何人进出
户部限魏王妃三日内搬离
魏王妃哭哭啼啼,遣散了姬妾们,任由她们各谋生路;侧妃也可改嫁
可王府有很多孩子,她必须都带上,这是她作为主母的责任
封地没了、王府也没了,亲朋全部避之不及
这个时候,愿意给她帮衬的,竟是勋国公府,郑皇后的亲生父亲
勋国公特意派了家里的管事婆子出面,拨了一处距离皇城比较远的宅子,给魏王妃和孩子们暂住
此事,众人议论纷纷
大家不太懂勋国公府的用意,又因为跟郑皇后有关,再次议论了起来
郑皇后听说此事,很吃惊
她派人请勋国公夫人
勋国公夫人也恼火,同郑皇后抱怨:“是国公爷的主意,我哪里知晓?他都没同我说过,更没叫我去办”
郑玉姮一头雾水,却又隐约不安
她不单疑惑,也很生气
魏王府为何倒得如此快?因为那个跑出去的幕僚投诚,就是骆宁去魏王府闹的那天
而骆宁,当时利用了郑玉姮,叫她派太医去魏王府看望怀孕的魏王妃
郑太后派过去的太医,肯定分散了魏王夫妻俩的注意力,才遭了算计
由此可见,郑玉姮着了骆宁的道
她好好坐中宫,骆宁却屡次惹她再不给她点颜色,她与萧怀沣都以为郑家是软柿子
郑玉姮气得把茶盏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