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沣选了一处空地,替骆宁放风筝
今日有些风,不大,阳光又好,正适合放风筝
他脚步很快,几步跑起来,风筝就稳稳飞上了天
蔚蓝苍穹之下,已经飘荡了好些风筝,渲染得阳光都是五颜六色的
他把线交给骆宁:“你拿着”
风筝有点扯力,骆宁拿到手后又松了一点线
“很香”骆宁说,“花香、草香,还有酒水与脂粉香一个寒冬后,什么都在化冻,人人都盼着出来踏青”
萧怀沣转头看她
他微微颔首
她鬓角那朵芍药,的确很香,馥郁热烈却仍是比不上她的好容貌花只是她的陪衬
“表弟不知身在何方,他最爱簪花了”骆宁说
萧怀沣立马道:“惦记他作甚?他在春景更好的地方,这会儿不知多逍遥自在”
骆宁只是笑
风筝有点松了,她收了一段线,始终让它飘荡着
一阵风过,有一只燕子风筝缠上了骆宁的骆宁想要避开,扯着线往那边走,然而风起时,两只风筝交缠,已经绞上了
骆宁蹙眉:“怎么办?”
萧怀沣接过来:“给我”
他用力一扯,燕子风筝就断了线
本是相缠的,那边线断了之后,燕子风筝直直飞走了,却害得骆宁这只差点要跌落
萧怀沣急奔几步,又把风筝带着飞了起来
不远处有人惊呼
“是谁如此无礼?”女子娇嗔,急急问
骆宁抬眸看过去,瞧见了蒋王府的郡主萧黛
还有站在她身边、蒋王府庶长子萧弘
好些日子没见他们了
春光明媚的日子,萧黛穿了一身素白衣裙,只在袖口绣了银线暗纹,日光下细看有点光润
饶是如此,她这套衣裳也像孝服
她为谁穿孝?
“……雍王殿下”萧弘上前,恭恭敬敬见礼,“王妃”
萧黛也跟着上前
她却不是叫“雍王殿下”,而是叫“雍王堂兄、堂嫂”
不等萧怀沣说什么,她继续道:“我方才失礼了,不知是堂兄风筝本就是要放飞的,堂兄不必过意不去”
萧怀沣静静看着她,黑眸幽静:“你的风筝缠上了本王的,它差点扫了王妃的兴致”
萧黛:“……”
萧弘立马说:“殿下见谅,舍妹不懂礼数方才诸多失礼,风筝靠得太近了”
又向骆宁见礼,“王妃恕罪”
骆宁没说什么,只是看向萧怀沣;萧怀沣眉目冷,安静不语
一时无比尴尬
萧弘在停顿片刻后,又施礼:“我们先告辞了,不敢打搅殿下与王妃踏青”
他看向他妹妹萧黛
萧黛只得行礼告退
骆宁看向他们俩背影,瞧了片刻
萧怀沣问:“不高兴?”
“不曾只是在看他们去哪个帐幔”骆宁道,“那是裴家的”
蒋王与去世的嘉鸿大长公主是一母同胞,蒋王府的孩子们与裴氏走得近,理所当然
裴应和萧黛、萧弘,是血缘比较近的表兄妹
“回神”萧怀沣淡淡说,“我们离了这里,另有地方玩”
骆宁笑了笑:“好”
萧怀沣把风筝递到她手里:“你放掉它,去去晦气”
最近这段日子,骆宁挺倒霉
骆宁把线用力扯断
华彩绚丽的蝴蝶风筝,慢慢飘远,没入云端,变成了小小黑点
萧怀沣与她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