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沣隐忍着脾气
他情绪很差
直到第三日的晌午,记载了详情的卷宗终于到了京城
辰王不敢耽误,又骑马进宫去了
他自己都没看
萧怀沣先一目十行读完
南诏国借口送朝贡,让韶阳这边的边军进行朝贡的勘合
实则南诏国两派内斗,朝贡是假,一方想抓了骆宁做人质,逼得天国承认他乃正统、逼迫尹氏退位
骆宁察觉到了不对,萧怀沣安排给她的人、知府衙门的衙役,以及远在二百里之外的边军,都被她调动
出事时,她长鞭打伤了细作的眼睛,活捉了那名细作;她的小弩还射杀了一人
“……没有朝贡,单为抓人?”萧怀沣问
“是这么说的”
“朕需要更明确的理由传信,叫他们把此事坐实”萧怀沣道
辰王看向他:“你打算做什么?”
“亲征”
辰王眼皮跳了跳:“你亲征,谁……”
“当然是劳烦三哥坐镇朝堂”
辰王:“……”
骆宁坐在灯下,读萧怀沣写给她的信
眉心跳了跳
外面有些动静,她放下书信,问值夜的秋华:“怎么了?”
秋华侧耳一听,回答骆宁:“婆子们换当值”
上次细作借口勘合,把边军都骗了要不是骆宁太谨慎,又经过申国公一战,她提前防备,现在她大概被抓到南诏国
此事人人后怕
谁能想到呢?
她们担心骆宁的安危,内院添了几名信得过的仆妇,每晚都要守夜
骆宁也后怕
她不是怕危险,而是怕损了威望——她要是被抓去南诏国,需要朝廷牺牲一些利益去换她,她颜面尽失
不管是她回宫还是留在韶阳,对她这个人的声望影响都极大
万幸
这件事后,骆宁身边的人有些草木皆兵,她自己心中感受也变了很多
安逸一旦被打破,再想要恢复如初,不过是自欺欺人
“……别害怕,我会守着您的”秋华走过来,轻轻握住骆宁的手
仿佛回到了从前,骆宁刚到韶阳时候的模样
那时候她病弱、单薄,年纪又小,战战兢兢失眠的夜晚,也是秋华这样握紧她的手
骆宁笑了笑,回握她的手:“好有你在我身边,我安心多了”
主仆二人沉默半晌,都没有再说话
骆宁想了很多事
秋华只是陪伴着她,没有打断她思绪
没过几日,总管事孙乾又给骆宁传信,说南诏国乱得很厉害,权臣与王庭对峙,彼此不相让
“朝贡竟是没准备”孙乾说,“年关要送到,理应提前大半年备妥这个时候必须过边陲的勘合”
上次中秋节,也是时间对得上,边军才没有怀疑南诏国是送朝贡
不成想,他们只是为了抓骆宁
事发后,南诏国把细作一扔,没人想过如何善后,内部又斗了起来
就像当初的申国公和萧怀沣对峙那样
已经无暇顾虑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