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没理他,只是对王建国点头
王建国会意
随后启动摩托艇,引擎的轰鸣盖过了老人的尖叫
摩托艇像离弦的箭般冲出仓库,驶进被雨水搅得浑浊的河道
“往深海开”
林耀站在码头,看着摩托艇的尾灯越来越远,叭了一口雪茄,道:
“到了公海,就把绳子解开”
王建国咧嘴一笑:
“明白,让这老东西跟他的血钻作伴,喂鲨鱼也算是废物利用”
雨渐渐小了,天边露出点鱼肚白
萨米尔站在码头边缘,将那把短刀扔进海里
刀身落水的瞬间,溅起的浪花里仿佛能看见阿雅的脸
“谢谢你,林先生”她轻声说道:
“我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你帮我做了”
林耀望着远处的海平面,摩托艇的尾灯已经消失在晨雾里
他知道,老人不会游泳,被捆了这么久,解开绳子时也只剩半条命,最终只会沉进深海,成为鱼群的养料
这种死法,比一枪毙命更解恨
也更符合他一生与钻石为伴的结局,从泥土里来,回深海里去
“夜隼”的队员开始清理仓库,将那些血钻装进特制的箱子,送回刚果的矿场遗址,建一座纪念馆
小马抱着电脑跑过来,屏幕上是瑞士银行的转账记录:
“老板,奥菲尔和帕特尔的账户都被冻结了,我们把血钻交易的证据发给了国际法庭,他们跑不了”
王建国拍着林耀的肩膀,手里的飞刀转得飞快:
“这下清净了,苏拉特的天,该亮了”
晨光穿透云层,洒在码头上
林耀想起江云临走前说的话:
“有时候,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不是让对方消失,是让他失去存在的意义”
萨米尔的父亲到死都在想着钻石,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了钻石的奴隶
这种执念,本身就是最狠的报应
仓库里传来搬运的声响,“夜隼”的队员们动作麻利,很快就清理干净了所有痕迹
苏媚正和老陈说着什么,两人笑得前仰后合,大概是在说刚才在通道里踩进老鼠洞的糗事
远处的贫民窟里,孩子们又开始追逐打闹
这次手里举着的不是玻璃碎片,是萨米尔派人送去的彩色气球
红的、黄的、蓝的……
在晨风中飘得很高
林耀掏出卫星电话,给江云发了条消息:“尘埃落定”
很快收到回复,只有一个字:“好”
他抬头望向天空,雨彻底停了
苏拉特的轮廓在晨光里渐渐清晰!
神龛的青烟、高楼的玻璃幕墙、贫民窟的塑料布、寺庙的金顶……
所有新旧交织的画面,都被镀上了层温暖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