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忽然发紧
那人的轮廓浸在暮色里,风卷着雪片掠过他鬓角,却不及那双眼半分寒冽——像是把淬过千年霜的刃,漫不经心瞥来时,连树上寒鸦都蓦地噤了声
他屈指叩窗棂的姿势极矜贵,分明是慵懒倚着摇摇欲坠的窗框,却叫人想起雪岭孤崖上盘踞的苍狼
松烟后颈倏地沁出冷汗
这人的威势不在刀剑出鞘的刹那,而在垂眸时睫毛投下的阴翳中,让人觉得那副皮囊下蛰伏着更晦暗的魂,仿佛多窥一眼便要坠进万丈深渊
窗外的夜忽地浓如泼墨
“你,你从哪里买来的相公?”松烟后退两步,低声问陆弃娘
她真是,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带
眼前的男人,一眼望去,就不是池中物
让人望而生畏,后背冷汗涔涔
“是萧晏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陆弃娘压低声音道,“他待我有恩,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谁?你说谁?”松烟猛地抬眼看向她
“你小点声萧晏好歹之前是个官儿,也要脸的”
松烟:“……你!”
那是个官儿吗?
那是个很大的官儿好吗?
谁都不敢碰的事情,她偏偏敢!
“你呀你,你……”松烟气得说不出来话
“我受人恩惠,不能见死不救”陆弃娘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
松烟也不替自家公子吃醋了
毕竟萧晏那种人,肯定看不上陆弃娘
“你总要注意些自己的名声”松烟压低声音道,“怪不得你要借钱,原来家里又多了一张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他一边骂,一边掏钱
陆弃娘连忙拒绝:“不用不用”
借钱得还
她现在手头的银子够了
松烟也没勉强,只低声道:“你需要银子来找我但是你得记住,名声很重要你若是坏了名声,就算五公子高中……”
“你快走”陆弃娘直接把人拎了出去
萧晏眸光深沉
原来,寡妇也有春天
二十岁中举,过了年参加春闱,确实不是等闲之辈
他鸠占鹊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