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午起便开始滴水未沾,身子骨也差,脸上根本没什么肉,很难想象这是个十七岁的少年,看起来更像是十四十五岁的
慕容深干完杂活后,便觉得眼前发晕,几近虚脱
他走回自己的屋里,想喝杯水
谁知刚进去,便见冯公公和另外的一位钱公公正在他的屋里翻找着什么
慕容深怔在了原地,手里的木桶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小杂种这几天总偷偷溜出去,下午还带了贵人赏的糕点,说不定他还私藏了什么……”
这时,钱公公打开柜子,眼睛都亮了,“这是什么?”
说完就将下午阮凝玉送给慕容深的东西全都一骨碌给翻了出来
一看,竟然是竹料纸、端砚和貂毫笔
还有几本书
这小杂种,有这等好东西居然不想着他们?
冯公公手都在激动地颤,正打算跟钱公公一起瓜分了
谁知钱公公把手放在一本书上,取出了夹在里面的一张纸
这上面好像有字……
可还没等他看清上面写着的什么时
门外的身影突然跟疯狗一样地冲了进来
“小贱人你疯了吗?!”
钱公公突然被慕容深扑倒在地,少年还死死地咬着他的胳膊,急得他用手去狂打慕容深的头
冯公公也急了,拿起鞭子就继续打,不要命地打
可今儿不知怎么了,少年忽然间就不怕他的鞭子了
打得他皮开肉绽也不吭一声,只是死死地咬着钱公公的手臂
那样猩红的眼睛,身上的那股狠劲,似乎恨不得从对方身上撕咬下一块肉才肯罢休,看得冯公公和钱公公毛骨悚然
冯公公后退了一步,都不敢继续鞭打了,只觉得诡异
钱公公也吓得松开那本书,“行了行了,小贱人!还你还你!”
那本书连同一张纸被甩在角落里,少年睫毛惊颤,忙扑了过去
慕容深被打得眼前发黑,可他还是捡起了阮凝玉那张手写的纸,用袖子在上面擦了又擦灰尘
映入他眼帘的是少女的簪花小楷
正是阮姐姐一遍一遍耐心教会他的字……
他死死地攥着,护得很紧
“小贱人,敢咬咱家,你是不要命了吗?!”
钱公公忍着疼起身,看到这一幕,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咕噜吞咽了口水,“这小贱人今天怎么怪怪的,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附魂了吧……”
冯公公也觉得诡异,刚才他抽打七皇子的时候,对方的眼睛黑不溜秋的,没有一点光
“算了算了,这东西咱们就别抢了”冯公公一下子觉得玄乎
钱公公却见钱眼开,走出屋子时,急了,“那怎么行!”
冯公公:“行了”
“你没瞧见他方才那样吗?他以前饿极了连宫里的老鼠都吃,谁知道有没有扒拉着别人的尸体去果腹呢……”
这话一出,就连钱公公也哑巴住了
是啊,慕容深整日看起来阴沉沉的,谁知道背地里都在干些什么
他们还记得慕容深小时候被他们发现躲在角落里吃老鼠肉的画面
两人想着,越发觉得适才的画面邪门,很快寒意从脚底蔓延上来
两人哆嗦了一下,都走了,谁都不敢再打慕容深东西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