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眼地上还未收走的食盒,烧鸡只啃了一半,酒壶倒是空了
看守他的仆役此刻正靠在门外打盹,鼾声如雷
呵
男子身形突然一晃,如鬼魅般闪至门前
指节在仆役后颈轻轻一敲——人便软绵绵栽倒下去
敢关本大爷,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他揉了揉指节,顺手从仆役腰间摸出钱袋,掂了掂,咧嘴一笑
就当利息
转眼来到大街
糖葫芦!刚蘸的糖葫芦——
客官看看新到的锦绣
男子像头次进城的乡佬,在熙攘的街市上东摸摸西看看
舒坦!
他伸着懒腰往城门晃,忽然耳朵一动——
后方传来急促的马蹄与喝骂
官府拿人!闪开!
人群瞬间炸锅
男子正要避让,冷不防被个血人撞进怀里
温热的血溅了他满脸
晦气!
他刚要推开,却见那人死死抱住他,随即攥住他衣领,将个油纸信封塞进他前襟
加急...密信...凉州
话音未落,人已气绝
喂!你——
听见此六字,男子瞳孔一阵猛缩,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可他还没回过神,明晃晃的钢刀已架在脖子上
一众差役包围过来,为首者狞笑开口
接头的同伙是吧?带走!
等等!我根本不认识
钢刀又逼近半寸,刀刃在脖颈压出血线
男子眯起眼——这姿势,他只要一个旋身就能夺刀反杀
呵~不认识?姓名!
差头眼神凶狠,当即一声厉喝
......廖俊权
男子撇撇嘴,随口就给自己编了个名字
籍贯!
呃……凉州
做何营生?
廖俊权突然沉默
他的身份,是决然不可说出来的
不为何,只因为方才那个与他相同身份之人,已经死在了他面前
而那人之所以会在临死前将东西交给他,也正是摸到了他的身份令牌
说!
差头一脚踹向他膝窝
铁靴带风的刹那,廖俊权突然塌肩侧步
本该碎膝的一脚竟擦着裤管掠过,差头自己踉跄着栽向同僚
头儿!
几个差役慌忙去扶,却见廖俊权老实地举起双手
官爷明鉴,小的就是个普通百姓,而且无依无靠,举目无亲
放屁!
廖俊权话没说完,差头就已经暴怒
普通人能躲开我的断门腿?
说着,他手一招,给同伴打去了手势
找准时机,他一个猛扑就朝廖俊权抓去
“咔嚓~”
骨头碎裂声响起,所有人皆是呆愣在原地
那差头,此刻就像条死鱼,挂在廖俊权手上,明显已经被生生掐断了脖子
“你……你竟敢杀官差?”
人群炸开了锅,而男子却神情凝重,死死望着即将关闭的城门
他如今的任务,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那封密信送往凉州
“挡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