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瓶差点死了”念姝对着瘫在地上低声哀哭的银瓶伸出手,银瓶愣愣地抬起头,颤颤地伸手,抽噎地握住,心里的后怕和慌乱稍稍平静了些
念姝将银瓶拉起,迎着神色各异的几人,淡淡道:“大宋有律法在,谋杀罪分‘谋’与‘行’,即使未施行,预谋杀人者亦可判流刑或绞刑,我和我身后的婢女皆可为人证,到底是不是谋杀未遂,我们一同上公堂再好好论论当然,你们也可以扣下我和我的婢女,把所有的证据都销毁,从我手里把银瓶抢去送走或是杀了藏起来,让这件事就这么被掩埋下去”
江朝宗眼神波动,攥紧手心,手背上银瓶抓挠出来的伤痕火辣辣发疼
“无凭无证又不经官,你们想要胡乱扣我们罪名,说此事由我们陷害而起,我也可以告你们一个污蔑之罪……若是坐实,你们也逃不过流刑”
杨二娘一见势头不对,连忙低声道:“娘,这哪能上公堂,她自己不顾及脸面,我们杨家还要脸呢,到时候闹得满城皆知,徒叫外人笑话,不如还是私下了了,说到底没出什么大事,就拿些银子捂过吧……”
杨父心想着这事情闹大,日后他们杨家在京中哪还有什么脸面,他又该如何见人?他呼出一口气,好声好气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心里有杨家,才会锁了院子封了消息,这有什么事情的,我们都是一家人,私下都好解决的,你又何必把事情做绝呢?再说了,哪有自家人把自家人告上公堂的”
念姝抬起团扇,遮脸轻笑:“阿舅,我大姐夫,刑部侍郎杜仰熙,几月前替生母告亲父的案子可是连官家和太后娘娘都惊动的,您在朝为官,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吧?”
“你这是要忤逆尊上了?”杨父听出她的嘲讽之意,顿时变了脸,气急道,“我早该知道的,这逆子看上的定然是对他脾性的,果不其然,伶牙俐齿,乖张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