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的头很疼
就像是宿醉之后,无数神经在牵扯着脑浆子不断的抽动一样
在这种疼痛下,我连自己是清醒还是在沉睡都分辨不出来
印象中只有那抽动脑浆子一样的疼痛不断袭来,疼的我想要拿头撞墙
这种疼痛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反正迷迷糊糊之中,似乎有人在我嘴里喂流质的食物
依稀就是小米粥的清香
我虽然觉得诧异,可身体却很诚实,嘴一卷,温热的小米粥就进了肚子里
嘴外的小米粥不断的涌入,我也吃的飞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渐渐消失,我也沉沉睡去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依旧是脑浆子的疼痛所带来的,恍惚之中,我似乎觉得身体颠簸的很,似乎还有清脆的枪声和爆炸声从外面传来
我想醒过来,可是精神却终究是沉浸在疼痛里面,始终清醒不了
枪声和爆炸声渐渐消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后,我终于再次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日子,我始终处于清醒和沉睡之中
清醒的时候,我能听到外面的巨大声音,有时候是在枪战,有时候有狂风呼啸,也有时候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说话声
沉睡的时候,自然是没有半点想法和意识
就跟真正睡着了一样
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有可能是几天,但也有可能是几十天
直到来自脑浆子里的疼痛越来越少,越来越小之后,我才猛地睁开了眼睛
睁眼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雪地之中
冰冷的积雪把我整个人都覆盖起来,冻的我全身都有些僵硬
若非我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估计早就被埋在这里了
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把我给埋雪地里了?
脑子里的疼痛渐渐消失,身上的力气也恢复过来
我双手一撑,朝上方推去
好在积雪并不多,也就半米左右,我甚至不需要用力,只要站起来就能脱离
只不过站起来之后,才发现周围一片白茫茫,天空中飘散着雪花,头顶上彤云密布,寒风吹过,吹的我身上的外套都冰凉无比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单衣,却没觉得冷
光从这一点上来看,自己在昏迷期间不但没有对身体造成任何损害,甚至还变得更加强大一些
只不过我心情很是沉重
这里是哪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
正镶白旗后来到底怎样了,我更不知道
二叔杀了西内亚没有?
中土真的彻底放弃了正镶白旗吗?
谋神姬生平他们几个呢?是不是也死在了那座边陲小城?
还有,谁把我送到这来的?他人呢?
我翻身朝自己昏迷的雪堆里翻腾了几下,然后从里面拽出了一个包裹
包裹里面有干粮,纯净水,一个手机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最主要的是,镇邪短棍也静静的躺在里面
我先把镇邪短棍拿起来挂在腰间,又拿出手机准备开机
结果手机倒是开机了,却没有信号
寻思着这地方没法充电,我又把手机关机,等找到了有人居住的地方再开机
中土这些年来基建极其发达,有人的地方大概率会有信号覆盖
吃的喝的倒是无所谓,以我现在的身体素质,真的很能抗饿
但刚才开机的时候,我却格外关注了一下时间,从正镶白旗之战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三天
这个时间太久了
难怪昏迷之中我觉得有人在喂我吃的,这么久不吃饭,身体真的容易出现问题
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苍天的那双深邃到宛若宇宙深空的眼睛,难道是他的另一种能力?
我一边想,一边整理包裹
头顶上茫茫大雪,很快就在我身上覆盖了厚厚一层
这种恶劣的天气下,我也不知道分辨方向,当下四处遥望,随意选了个方向,然后就迈步往前
半米多深的积雪在上面走起来很是艰难
我走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是找到了窍门,能够用双脚在积雪表面踩着行走,不至于陷落进去
接下来的速度就提升了很多,但我一连走了四个多小时,直到大雪稍稍停歇,却依旧看不到任何有人活动过的痕迹
我稍稍歇息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
因为我坚信,在中土境内,就算是无人区也不过有几百公里方圆
只要我不迷失方向,认准了一个方向一直往前,迟早会遇到人
堂堂驱魔人要是死在荒野之中,还真对不起灵魂赋予给自己的身体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