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个柳夭,是目前唯一掌握着二爷生母线索的关键人物
而楚小姐,又是二爷心尖上的人
这局面,着实有些棘手
“柳夭的软肋是什么?”
傅靳年再次开口
周勤垂眸思索片刻,面露难色:“柳夭此人,背景简单,却也干净得过分”
“她母亲早年病逝,父亲不详,无亲无故,也未曾婚配生育”
“m神迹经营得风生水起,她本人能力出众,从不缺钱”
“可以说,除了m神迹和楚小姐,她几乎没有什么可在意的人或事,算得上是孤家寡人一个,没什么明显的软肋可以拿捏”
傅靳年闻言,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修长的手指停在佛珠上,不再拨动
书房内的气压似乎又低了几分
周勤看着自家二爷那深沉莫测的侧脸,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着提议:
“二爷,要不……我们秘密将柳夭控制起来?”
“只要手脚干净些,不留下任何痕迹,应该不会惊动楚小姐吧?”
“毕竟,柳夭身在锦海,楚小姐远在京城”
“只要她们近期没有频繁联系,或者约定了什么重要事情,楚小姐未必能及时察觉到柳夭失踪”
傅靳年缓缓转过头,眸光平静地看着周勤,却让周勤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
“周勤,”他语气平淡,“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周勤心头一跳,立刻垂首:“属下愚钝”
“我的阿绵,何等聪慧敏锐”
傅靳年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她的警觉”
“她若真想查,没有什么能瞒得过她”
他不想冒这个险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愿让楚绵对他生出嫌隙
周勤彻底没话了
他甚至有些无语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那还查什么?
一边怕惊动楚小姐,一边又要从楚小姐最信任的人身上挖秘密,这不是自相矛盾,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当然,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想
傅靳年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薄唇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却不达眼底
“谁说一定要威逼?”
他重新靠回沙发里,恢复了那副慵懒而掌控一切的姿态
“要引蛇出洞,方法多的是”
周勤精神略振,看向傅靳年:
“二爷的意思是?”
傅靳年眸光幽深,如同子夜的寒潭
“柳夭这个人,看似无懈可击,但她对m神迹的投入,本身就是一种执念”
“直接的威胁和利诱,对她这种人效果不大,反而会让她更加警惕”
“但如果,是m神迹本身出现了某种她无法袖手旁观,且必须由她亲自出面才能解决的危机呢?”
周勤脑中灵光一闪:“您的意思是,从m神迹的运营着手?”
傅靳年微微颔首:“m神迹能成为锦海市的标杆,必然有其独到之处,也有其不为人知的命脉”
“我要的,不是让m神迹垮掉,我对m神迹不感兴趣”
“而是要制造一个不大不小,却精准地戳在柳夭痛点上的麻烦”
“这个麻烦,不能让她察觉到是人为针对,更不能让她联想到我”
“要让她觉得,这是一个关乎m神迹声誉、甚至存亡的隐患,一个只有她,凭借着对m神迹多年的了解和掌控,才能化解的难题”
傅靳年顿了顿,指尖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发出规律的轻响
“她不是警惕性高吗?”
“那就设一个局,让她自己心甘情愿地走进我的视线范围”
“只要她有所行动,有所关注,自然会露出破绽”
“届时,她所知道的那些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周勤听得心中微凛,同时也暗自佩服
不愧是二爷
这弯弯绕绕的心思,这层层叠叠的算计,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不直接动柳夭,而是从她最在乎的m神迹入手,设下一个精巧的局,让她主动暴露
如此一来,既能达到目的,又能最大限度地避免惊动楚小姐
高明,实在是高明
“属下明白了”
周勤恭声应道,“我立刻去安排,搜集所有关于m神迹运营细节、以及柳夭个人习惯和关注点的情报”
傅靳年轻嗯一声,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周勤躬身行礼,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
偌大的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傅靳年拿起手边的平板,屏幕亮起,上面是楚绵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子,眉眼清冷,却自有一股卓然的风华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屏幕上楚绵的脸颊,眸中的深沉与算计渐渐被一抹复杂难言的柔情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