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灯结彩,灯火通明,充满了迎接新年的喜庆氛围
车子缓缓停稳
楚绵推开车门,正要下车
傅靳年手臂一伸,又将她捞了回来,让她跌坐回自己腿上
楚绵一只手下意识地按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阿绵,是不是还缺点什么?”
闻言,楚绵拧了下眉头
缺什么?
今天几乎一整天她都和他在一起,陪他去看了他父亲的坟墓,去看了烟花
还缺什么?
见怀里的人满眼疑惑,傅靳年忽然俯身,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新年快乐”
男人的俊脸近在咫尺
声线缠绻
楚绵的心跳漏了一拍,才反应过来,也轻声回了一句:
“新年快乐”
说完,她才推开车门,快步下车,身影迅速融入了楚家大宅门口温暖的灯光里
直到那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朱红色的大门后,傅靳年脸上的最后一丝温情也瞬间褪去,换上了一贯的清冷与阴沉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心头一凛,默不作声地重新启动车子
不过一分钟的车程,迈赫便驶入了隔壁傅靳年的别墅大门
周勤和傅七两人,正神色不安地蹲在别墅大门口的石阶上,像两尊门神
瞧见车灯扫来,两人立刻站直了身体,快步迎了上去
傅靳年推开车门下来,黑色的大衣被夜风吹得微微扬起
他没有停留,径直迈开长腿朝别墅内走去
“怎么回事?”
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像是淬了冰
周勤和傅七对视一眼
周勤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有些自责:
“二爷,是我们办事不力”
“温砚尘和谢安月直接混进了斑马线上的人群里”
“当时街上人太多了,都是过节的市民,我们……”
“我们不敢贸然追击”
走在前方的人脚步微微一顿,侧过脸,阴冷的视线扫向周勤
周勤脖子一缩,立刻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二爷做那么多就是为了抓到温砚尘
可他们把事情办砸了
傅靳年没再多言,继续往里走
穿过灯火通明的客厅,走过长长的回廊,最终停在走廊尽头的一扇不起眼的房门前
傅七上前一步,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了门
门内,是一段向下的台阶
幽深黑暗,通往未知的地下
傅靳年率先迈步走了下去
周勤和傅七紧随其后
高档皮鞋踩在石阶上,发出“哒、哒、哒”的规律声响,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越往下走,空气便越是阴冷潮湿
终于,三人走到了地下室的底层
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悬在头顶,勉强照亮了这方不算太大的空间
甫一进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只见地下室的中央,阿城被粗重的麻绳五花大绑,手腕处用铁链吊着,整个人悬空离地数寸,狼狈不堪
他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痕,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和额角都有凝固的血迹,身上的衣服都沾满了尘土和血污
听到脚步声,原本低垂着头的阿城费力地抬起眼皮
当看清走在最前面,那个身形挺拔、气场迫人的男人时,他本就惨白的脸色骤然又白了几分
原本还算坚毅的眼神里,也控制不住地浮现出惊惧
周勤快步上前,从角落里搬过一张实木椅子,恭敬地放在傅靳年身后
傅靳年姿态随意地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
右手手肘搭在扶手上,骨节分明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敲击着,发出极有节奏的轻响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一寸寸地打量着悬吊在半空中的阿城,如同在审视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