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皮粗糙的纹理刮擦着掌心,带来微微的刺痛感,林秀一毫不在意,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很快就寻到一处结实的树杈坐了下来
从这个角度望去,诸伏家的景象尽收眼底
客厅里的电视还在播放着晚间新闻,诸伏先生正伸手给妻子的茶杯里添热水
林秀一将身体藏在浓密的树叶后,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夜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混杂着远处稻田里传来的蛙鸣,构成一曲独特的乡村夜曲
时间在漫长的等待中缓缓流逝,诸伏家也到了睡觉时间
林秀一看到诸伏先生关掉电视电源,扶着妻子的肩膀站起身,两人相携着走进卧室
很快,整栋房子便陷入一片沉寂
夜色越来越深,小镇彻底沉入了梦乡
连蛙鸣和虫吟都渐渐稀疏,只有偶尔传来的犬吠划破夜空,随后又迅速被更深的寂静吞噬
林秀一感到一阵浓重的倦意袭来,眼皮像被灌了铅似的沉重
今天从清晨出发去森林,到午后意外发生送诸伏景光去医院,再到傍晚的种种波折,他几乎没有片刻喘息
此刻神经一松懈,困意便如潮水般要将他淹没
林秀一赶忙用劲掐了掐手心,试图保持清醒
就在这时,一声极其轻微的“咚”声从诸伏家院墙内传来,像是有人不小心踢到了石头
林秀一顿时一个激灵,赶忙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他看到一个黑影翻过诸伏家的院墙后,迅速跑到一楼客厅的窗户前,轻轻一推,窗户便打开了
黑影一闪身,直接闯了进去
不好!林秀一心中暗叫一声,外守一果然来了
他再也顾不上隐藏自己,赶忙从树上跃下
……
与此同时,诸伏家内,诸伏夫妇刚睡下没多久,就听到卧室门外传来轻微的“咔哒、咔哒”声
那是金属摩擦的声音,有人在试图拧动门把手
“是景光吗?”
诸伏夫人迷迷糊糊地开口,以为是小儿子膝盖疼得睡不着,
“是不是伤口又不舒服了?妈妈这就来给你开门”
她说着便要起身
“等等!”
诸伏先生一把拉住妻子的手腕,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秀一傍晚时的警告如同警钟般在他脑海里敲响,一股寒意顺着脊椎迅速蔓延开来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门外沉声问道:“谁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