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奉问:“他可有子嗣?”
他想着,如此战将,若后继有人,也是大雍之福
冯婞却道:“他的子嗣随他夫人一起,胎死腹中是对双生子”
沈奉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后道:“这迎佛关风大,苍凉,老将年迈,理应得到善待,何不给这样的老将军善养终老,也可让他们安享些日子”
冯婞道:“他们生来就是属于西北这片苍凉之地的,戎马一生,死在马背上是他们一生的夙愿,你让他们安享晚年?那他们只会觉得你嫌他们没用了”
冯婞先进去洗漱,沈奉就坐在屋檐下等待
他回想着胡将军的爽朗笑容,又想着皇后的所言所行,忽然间有些明白,他们这些人总是以最轻松无所谓的态度,面对最残酷坎坷的平生
可你若说他们没心没肺吧,他们却在用自己的一生践行诺言
尽管这迎佛关的将士们因为少/将军的到来而人人高兴,但他的心里,实在难以轻松
等冯婞洗完,沈奉先给她处理伤口
两人坐在简陋的桌边,坐的长条板凳,冯婞捞着衣袖,沈奉一手拿着她的手腕,一手给她清理
他一直紧锁着眉头,冯婞道:“你可以先去洗你自己,这点伤我自行能够处理”
沈奉道:“你别乱动就是”
这被狼爪子抓出来的伤,不比刀剑砍出来的伤,丝毫大意不得
得反反复复地清洗,最后再用烈酒泼上一遍
沈奉问她:“你有没有数过你今天杀了多少头狼?”
冯婞:“没数过”
沈奉:“那你有没有数过昨晚杀了多少个野匪?”
冯婞看他一眼,然后就先他一步拿起桌上的酒罐,把一罐子烈酒直接往伤口上一淋
沈奉:“……”
痛是痛了点,冯婞握紧了拳头,额头上汗都逼出来了,吁口气道:“你真的很婆妈”
沈奉又气又有点心疼的样子,不自觉地往她伤口处吹了两口气,道:“我是想分散一下你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