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身后的青年潘森，开口问道

此时他的状态很特殊

属于魂灵状态，可肉身却很是凝实

想来是黄若渊用创生法杖，为他重新构建了身体

只不过让他憎恨的，便是失去了契约神盘，改信了诡异途径

其中经历的折磨，犹如在身体的每一处肌肤，都插入顿挫的螺纹钉，而后当全身都挤不进钉子后，再插入绣花针，连眼球耳膜都没有放过

那种残忍的感受，光是回想都令他肢体幻痛，精神崩溃

想要转途径，甚至活下来，那得需要极强的意志，稍有懈怠，就会万劫不复，心神消融

唯一让他遗憾的是，那顶级的兽宠戌狗彻底死去，进入了轮回

失去读心能力的他，很是不适

“去哪都行，反正不能在这”

黄若渊含笑回应

棍子挥打植物，硬生生淌出一条小路

可眼前山坡陡峭，不适再走，便只能脱去帆布鞋，卷起裤腿，跳进浅浅的溪流

那长及下的发根凌乱，让他多了一种艺术家的破碎气质

“这边已被多方注意到，属于多事之秋”

“理想国在契约师的冲击下，名存实亡”

“梁将军死了，那条老狗，还将林乔搞没了”

“属于无人可用的状态”

“也该放个假，看看哪里可以玩一玩”

望着对方洒脱的话语，潘森微微无奈

也跟着跳入溪流

让清澈的河水冲过脚踝，可他却感受不到冰凉

“我很好奇，你真的是黄若渊吗？”

“是与不是，重要吗？”黄若渊杵着棍子，拎着帆布鞋笑问

“你给我的感受很不好”潘森沉默后，缓缓开口

对方似乎并不介意这样的冒犯，如同跟一位后辈平淡的扯起家常：“我觉得我很正常啊”

“不然为何亲儿子都要害，真是你所说的，让他尽快成长？”潘森不信

虽然他恨透了黄野，希望将对方折磨至死，可黄若渊的做法，却很难关联上去

潘森知道，对方身上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至少是自己不清楚的

就是不知道那黄野，有没有察觉到异常

“你问题有点多了哦”

黄若渊赤脚踩过鹅卵石，似笑非笑的回头，望向身后的年轻人：“其实吧，我觉得你有点小聪明”

“但过于自负了，总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其实话里话外都是破绽”

“学校老师没教过你，言多必失吗？”

这番话，让潘森瞳孔一颤

当即想起不好的回忆，沉默低头：“抱歉”

“是我僭越了”

黄若渊略微无奈的笑了笑，继续踏着溪流，往不知名的前路走去

“情报不是这样套的”

“我该怎么说你好，这得靠顿悟和天赋，你能明白吧？”

“对话过于直白，一旦遇上敏锐的人，都能察觉到你的异常”

“你就是被契约城保护得太好了，没有意识到外界的险恶，不过年轻人，总得历练，现在你跟着我，我会带你体验刀山火海的”

这番话，让潘森心头一紧，抿紧了嘴

“对了，我想知道，套取我情报的，究竟是大统领的安排”

“还是你的自主发挥？”

潘森眼神错愕：“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黄若渊摇头嗤笑：“不就是他让你盯着我的吗？”

潘森头皮发麻，选择不答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前方传来的通话铃声

黄若渊拿起了手机

对着身后的潘森晃了晃

笑容灿烂，露齿银白：“大统领的电话”

“难得”

……

“是深渊吗？”

契约主城，行政轿车上

气质儒雅的莫叔靠着背垫，慢条斯理：“李红衣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