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其中一位将军坐不住了】
【两万多大军要拖住那些剑南道的官兵整整五日的时间,想要潜行过去需要花三天】
【就剩下两天,要如何行事?】
【“教主,两日时间,我们还能回来么?”】
【“回来?”】
【“为什么要回来?”】
【陈怀信微微一笑】
【自己这一趟就没打算要撤退,只有占领此地才是他们最后的胜利】
【“诸位,我给军队这次下的是死命令,五千人用最不可能的方法,走最不可能的路,要去完成的是最不可能的任务”】
【“你们以为这次只是斩首行动么?不,这次要做的是彻底占领节度使督府,没有谈判,没有任何周旋,就是要神兵天降,给他们致命一击”】
【说到这,陈怀信瞬间语气激昂起来】
【“你们记着,五千奇兵就是最后的杀手锏,他们的主力被我们拦在山道和山林之中,就是要给他们营造一种我们纠缠拉扯的感觉,让他们认为我们耗不过他们……”】
【“三天时间足够他们把主力都调动起来”】
【“最后两日时间我们修整好了就直接突进,特殊的武器我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个个可以以一当十,此战必捷!”】
【听着陈怀信所说,众人当即就欢呼了起来,场面十分狂热】
【冯远山他们则是不由得感慨起来】
【遇上陈怀信这样的对手,这些人算是遭了难了】
【不仅一步三算,而且处事周全】
【既有进退筹算的布局,又有果决的态度,这样张弛有度的战场指挥手段就算是把这一国的军事奇才兵家弟子都加在一起也比不过】
【“教主……”】
【这时一位将军忽然站了出来】
【“我们一定要这么做么?万一他们猜到了我们的布局,也在半路设伏怎么办?”】
【陈怀信听闻微微一笑】
【这个顾虑没有问题,只可惜当下这种情况还是有些多虑了】
【“此地的节度使不是草包,对方必然也是知道如何扬长避短,优势遮蔽劣势的,所以他们会做精密的安排”】
【“但是这其中他们必然想不到我们分出一部分人暗中偷袭过去,如果没有特殊的办法,那这就是取死之道,因为地势险要,向死而生的战法必定吃亏……”】
【“仅凭这一点,他们就不会去想我们有办法越过川下天险,那些致命的山道”】
【众人听闻恍然大悟】
【怪不得陈怀信敢赌,因为赢面真的很大】
【尤其是在这个问题上,更是未雨绸缪】
【那些登山梯和长线锁都是很早之前打造的,能在各种奇形怪状的顽石上凿出缺口,还有稳定性,彼此勾连还可以延长使用范围,按照当时的说法是应对不时之需】
【这哪里是不时之需,根本就是早有打算】
【剑南道的山势确实险峻,道路也很难攀援,无论是前行还是潜行都难免暴露身份】
【所以要从最高处入手】
【从最危险的地方突进】
【这样一来才能有奇效,神兵天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待到那些官兵军心大乱之际就是反攻之时】
【内外夹击,正式引军入川,那些从江南道撤下的后续部队就是应对不时之需的】
【“诸位,行动吧”】
【陈怀信将令旗拿起,随后分发给了在场的几位领军将领,此刻他们都对这位教主佩服的五体投地】
【大战一触即发】
【一切都如陈怀信所预料的那样,剑南道的官兵们大量聚集,然后疯狂攻打阻击太平军,但是因为这里的山势和草木杂乱,所以大股部队只得拆分开来】
【但这也正是他们死路的开始】
【剑南道派出了多位指挥将领协同作战】
【大小关隘之间都是烽烟和厮杀】
【不过对于这些剑南道的守军而言,这却是一场前所未见的战争】
【他们似乎在对付一群散兵游勇】
【但偏偏是这群散兵游勇,战力惊人】
【因为两万多人的太平军很早就已经化整为零,分阶段游击,所以先下手为强,打了那些剑南道官兵们一个措手不及】
【双方你来我往的相互交锋,但几乎都是太平军占到了绝对的优势】
【明面上的手弩连发,破风之声连续不止】
【暗中还有一些隐蔽的火铳在刁钻的角度释放杀机,虽然双方只是纠缠拉扯,但直接会造成了不少本地官兵被重伤】
【“整顿阵型,不要慌乱”】
【“提防敌人越境,所有人,提防敌人越境!”】
【作为剑南道的守军,敌人已经打来了,他们要做的就是将人拦住】
【但是山高沟深,丛林杂然,还有许多人在这其中被冲散,敌人虽然只是两万多,但硬是把他们都牵制住了】
【一些在不久之前参加过围剿岭南道的老兵此刻都回忆起了那一场被支配的恐惧】
【根本不敌!】
【明明他们是去讨伐的那一方,但是却被打的十分凄惨,前后夹击,左右突进,损兵折将,还险些没能全部活着撤回】
【“小心,小心啊”】
【“这些人,他们有特殊手段,他们会诡异之法,他们会邪术啊”】
【记忆席卷而来,被战场支配的恐惧再度将人唤醒,那些无比迅猛的弩箭穿插战场,各种恐怖的雷火轰炸四面八方】
【到底是怎样的妖术能这般神出鬼没?】
【因为有心理的恐惧,所以剑南道官兵们这一战打的十分憋屈】
【对着更多的官兵加入战场,优势也被争取回来了一些,这次太平军的兵力对比开始处于下风,但因为是拖延战术,所以没人察觉出来情况不太对】
【另一边,五千太平军正以最快的速度急行军,攀援山壁,冲击要道,全力奔袭直奔督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