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颂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但实在不想掺和进他们周家的事里,忍不住插了一句:“我不管你们是断绝关系还是什么,都不要和我扯上任何关系”
她看向周聿川,“我一开始就和你说了,不需要你替我做任何事,麻烦你也和你妈说清楚”
话落,她砰地一声关上了家门
佟雾这才开口:“要是没沈明棠那档子的事就好了”
“怎么说?”
温颂口干舌燥,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
刚喝进嘴里,那两母子不知怎么了,门外传来十分激烈的动静,而后,很快归于了平静
佟雾也被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才接上前面的话茬,“没有那个事的话,他其实也还不错”
至少,比商郁那个家里有仇人的要强
温颂将杯子里的水喝了大半,嗓音平和:“你是律师,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假设可言”
时间也不会倒流
人只能在事情已经发生后,接着往前走
或自愿,或被动,反正,没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这倒是,佟雾也叹了口气,“这不是想理想主义一回嘛”
“叮咚——”
门铃忽而响起
温颂不用去开门,都知道是谁
不过,她也觉得该和周聿川把话说得更清楚一点
她放下杯子,走过去开门,看向门外西装革履的男人,“你妈走了?”
“嗯”
周聿川微微颔首,有些抱歉地开口:“吓到你了吧?我已经和她说清楚了,让她不要再来找你”
他确实没想到,孟清婉会这么不分青红皂白
温颂垂了垂眼睫,而后重新看向他,语气温凉:“那我和你说过,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听了吗?”
“周聿川,我们已经离婚了,有些人情我还不起”
“我会有自己的办法,不需要你豁出整个周家来帮我”
她的一字一句,都是在划清界限,周聿川觉得心脏像被一根丝线紧紧勒住
他眸光定定地看着她,“我从来没想过让你还人情,我做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能帮上你一点点,我都觉得是老天爷给了我赎罪的机会”
是他以前做错了太多事
能够赎罪,抵消掉那么一点,他已经觉得很好了
温颂觉得越来越和他说不通了,索性作罢:“行,但是,千万别再让你妈找到我这里来”
周聿川松了一口气,“不会了,我保证”
“……”
温颂抿了抿唇,“那你回家吧,我要关门了”
话落,她后退些许,就要关门
“等等”
周聿川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小玻璃瓶,眼眸晶亮地看着她,“小九,你还记得这个吗?”
小玻璃瓶里,装了好些只小小的千纸鹤
那是年幼时的温颂,缠着妈妈亲手帮她叠的,又被她一只只放进洗得很干净的牛奶瓶里
当年,周聿川要离开海城的那一天,温颂哭哭啼啼的把玻璃瓶送给了他
她说,“小哥哥,我对着每一只千纸鹤都许了愿,我许的愿是,我们一定会再见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