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叔侄,还需要谈交易吗?”她想尽力唤起覃烈的同情心,可覃烈完全没有妥协的意思,“我们是叔侄,也是交易双方啊”
祁月笙的心沉沉往下坠
“原来利益始终高于亲情”祁月笙心想
覃烈坐在床边的沙发里,身体陷进去,吞云吐雾间,细长的眼眯起,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祁月笙就僵坐在床上,一点动作都不敢有
过了十分钟,覃烈终于起身出去了,有佣人进来:“小姐,少爷让我们服侍你洗漱,换上我们少爷给您安排的衣服”
祁月笙眼神呆滞,坦然接受了她们的安排
洗漱完,她看着这一排同样款式的秀禾服,不禁陷入沉思
原来她想的一点错都没有,覃墨年亲自找人安排她的着装妆容,目的就是为了投覃烈的所好
而那个所谓的“青青”,怕是偏好这类衣服
“这些都是青青小姐生前喜欢的衣服,少爷最喜欢看青青小姐穿这件”
莞莞类卿
覃烈真把自己当皇帝了不成?
祁月笙心里郁气堆积,腹部、胸口一阵撕裂的疼
她喘不上气,弓着腰扶住床边小桌,脸色难看,直接把要把衣服往她身上比划的佣人吓了一大跳!
“小姐!”佣人边喊,边往楼下跑,“小姐晕倒了,快来人!”
祁月笙陷入昏迷
意识也有片刻清醒的时候
她听见低哑的男声,不疾不徐,像是抽多了烟,却十分冷静
“什么病?”
“怀孕了就不能查了?”
“孩子不要,也要把大人保住”
他声音平静,说这些决定生死的事,却跟聊起家常一样普通随意
却硬生生把浑身提不起力气的祁月笙唤醒了
“不要!”
祁月笙醒来,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圆形大床上,床四周围绕着白玉兰的纱幔,纱幔外,才是开口说话的覃烈和医生们
一声“不要”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住了
她看着自己被扎了针的手背,脸色难看,毫不犹豫就要把针头拔掉
不知从哪来的一只手,霸道掐住她的两只手腕,瞳仁冷冰冰的,嗓音如雪山
“你的丈夫不爱你,你还要为他生儿育女?”
祁月笙对上那双冷静的细长双眼,心下一滞,却了然,此刻的他是清醒的,对待她,只是对待一个叫“祁月笙”的女人,而不是“青青”
心脏被重重撞击了下,好像四面八方的水都涌过来,把她鼻腔咽喉都堵住了
“我只是为了我自己”
覃烈刚正常了没几秒,眼神就阴郁起来,“你想死?”
“和青青共用一张脸,你凭什么死?”
祁月笙被这个人气得要吐血,他连这个也要管?
“只是陪你三天而已,只要我这三天没死不就行吗?”
“行个屁!”覃烈这样淡定的性子,居然爆粗口?
祁月笙完全愣住了
“总之,青青死了,你不能死!”
覃烈满脸气急败坏,吩咐佣人盯着她这三天,寸步不离,她少一根汗毛,他就要重重惩罚她
可他不知道的是,只要覃烈不在她眼前晃,她的难受感就能少很多
这三天,佣人尽心用力地侍奉,为了看顾她,一天里得有七个小时都陪着她,也因此了解了很多“青青”的事
比如,她的身体比祁月笙好,骑马、赛车样样精通,还是跆拳道十级
之所以出事,也是因为覃烈的疏忽,青青才被匪徒绑架撕票
这件事,成了覃烈这辈子永远的痛
也难怪他把祁月笙的命也看得这么重要
祁月笙心情自然有所触动,“不好意思,让你想到伤心事了”
佣人替覃烈说好话,“最伤心的莫过于先生,他们两个本来马上就要结婚了”
祁月笙不知说什么
覃烈很明显是个痴情人,但痴情人做的却是混蛋事
“其实说实话,这三天您若是让先生高兴,他一定会放您离开的”
祁月笙浑身一僵,“那这么说,他现在是不想放我离开了?”
佣人脸色尴尬,“这我也说不准”
祁月笙又紧张起来,晚上吐得死去活来,再次惊动覃家的私人医生,覃烈也来了
他冷冷盯着祁月笙,手里拿着手机
“你老婆不太听话”
她完全顿住了
“你说,这三天她让我不安生,我怎么答应你们的合作?”
祁月笙正胆战心惊,覃烈开了免提
“让我跟她说”
祁月笙听到覃墨年的声音,呼吸停了一下
“你弟弟回白孜了”覃墨年声线平静地叙述
浑身的汗毛竖起,她手指都在颤抖,“他开学了,你不要在背后推波助澜”
覃墨年:“你想用什么和我谈条件?”
祁月笙心口都麻木了,她死死捏住襟口
“我不会再闹脾气”
谁能想到,她才在覃烈的地盘过了一天半
覃墨年冷道:“但愿如此”
他掐断电话
不知覃烈是不是为了让祁月笙尽快履行义务,当天晚上就带祁月笙飞了港城
他逼她对着自己笑,故地重游所有他们两人游玩过的地方
祁月笙不需要说话,只需要听他一个人陷在回忆里,想念到流泪
一日过完
覃烈把她送回旅城
他没有出现,听说又去公司工作了
佣人收拾她的东西,“夫人以后如果想过来,一定不要客气”
祁月笙只勉力挽起唇角
“我弟弟去哪了?”
她回到堡,第一件事就是闯进覃墨年的书房!
他正在开会,耳朵上带着蓝牙耳机,听得很认真
见她闯进来,眉头紧紧蹙起,一脸被打扰的不悦
祁月笙却失去理智,“你把我弟弟弄哪去了?”
“周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