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以后你不准叫别人哥哥”

陆程远单手撑在她耳侧，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哥哥这个称呼，只能是我的”

“你讲不讲理？”许嘉柔的话被突然落下的吻堵住

这个吻过于霸道，没什么感情，好像只是泄愤似的啃咬，像是要抹去所有别人留下的痕迹

“别闹了，我爸妈还在外面！”

“陆程远......”

许嘉柔趁着换气的间隙，慌忙躲开脑袋，声音里带着一丝情绪：“哥哥！”

最后两个字好像终于说到了陆程远的心坎上，他手掌覆在许嘉柔绵软的腰身上，将她又抱紧了一些，“你刚刚叫我什么？”

下一秒，宋文佩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许嘉柔，来帮我换下床单！”

“来了——！”

许嘉柔如蒙大赦，趁机从他怀里挣脱，却听见陆程远在身后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们还没聊完，今晚继续”

……

客卫开着灯，陆程远在里面洗澡

许嘉柔从自己的卧室里出来，随便套了件草莓睡衣，刚洗完的头发湿哒哒没怎么擦

宋文佩和许江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聊天

“闺女，过来过来～”宋文佩朝她招了招手，拽着她往沙发缝里挤，“我刚跟你爸爸在聊——”

她压低嗓音，眼尾朝客卫的方向飞快一瞥，“你怎么看今天这两个小伙子啊？”

“哪两个小伙子？”许嘉柔抓起抱枕环在胸前，湿发随着歪头的动作甩出几颗水珠

宋文佩恨铁不成钢地戳她额头，“小陆和嘉树哥哥啊，你更喜欢哪个？论相貌，小陆确实还不错；论家庭，梁阿姨可是看着你长大的……”

许嘉柔听到“嘉树哥哥”这四个字就犯怵，连忙打断：“老妈，你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喜欢梁嘉树啊！而且我都有男朋友了，我当然是只喜欢陆程远啊！”

许江轶掌心重重拍上大腿，“我早说柔柔跟对门那小子没戏，真要来电还能拖到现在？我看小陆这孩子——”

他话没说完就被宋文佩瞪得噎住，只好抓起遥控器假装专注研究电视剧里正在撕扯头发的婆媳

“不可能，老许我跟你讲，”宋文佩纳闷道：“咱闺女小时候成天黏着嘉树喊哥哥长哥哥短的”

说着，她又朝着许嘉柔问了一嘴，“你还记不记得六年级那会儿，有次放学回家你跟我说嘉树哥哥特别帅，打篮球比流川枫还厉害，长大后要嫁给他？”

“打住打住！”许嘉柔一把捂住亲妈的嘴，只听客卫的水声好像突然变小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您也当真？那会我还觉得迪迦奥特曼是我初恋呢！”

宋文佩愁得直拍沙发：“当年就因为你那句童言无忌，我跟你梁阿姨特意买了对门！现在可好，今天还当面打了人家的脸，你说这邻里关系......”

许江轶突然按下电视静音键，“老婆，我看小陆可比梁家小子顺眼多了——”

“而且柔柔跟小陆正儿八经谈恋爱，梁嘉树仗着两家关系好就非缠着柔柔不放，这事儿本来就不占理！梁家那边的人情往来本来就是咱们当爸妈该处理的，你可别把这事儿绑架到闺女头上！”

这话一出，宋文佩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似的，神色松动了不少，“老许，你明天陪我去梁家赔个罪？顺便把你那瓶从秘鲁带回来的皮斯科也带上”

“啊？”许江轶夸张得从沙发上弹起来，“老婆，我能收回刚才的话吗？”

“没得商量”宋文佩起身回房，“我觉得你刚刚说得特别对，人情往来的事情就应该由一家之主来处理”

许江轶赶紧追上去，求饶道：“我哪敢啊老婆，你才是一家之主！”

随着主卧房门关上，隔绝了夫妻俩打打闹闹般的对话

与此同时，客卫突然传来玻璃移门的滑动声，许嘉柔浑身警觉，拔腿就往自己卧室里钻

下一秒，浴室门吱呀敞开，蒸腾水汽卷着雪松沐浴露香气涌向客厅

陆程远湿发凌乱垂落额前，灰色家居服领口晕着水痕，骨节分明的手正攥着毛巾停在半空

客厅空空荡荡，已经没了人声

但客卫隔音并不好，他几乎听完了刚刚所有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