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面容姣好的金发碧眼的美妇人,从旋转楼梯上狂奔而下,丝绸睡裙在身后翻卷如浪她金发凌乱地披散着,碧绿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像鹰爪般张开……
林彦眉头微挑,知道这个女人,就是老威廉的情妇
而此刻,这个洋人美妇人,如同一头狂怒的狮子,用蹩脚的中文,咒骂着最肮脏恶毒的话语
"你们这些肮脏的猪!
她尖叫着,嗓音尖锐得能刺破耳膜!
"低贱的人形猴子也敢碰我的孩子?!
她雪白的脖颈上青筋暴起,昂贵的香水味混着唾沫星子喷溅!
"日耳曼军舰会把你们这群臭虫统统碾成肉酱!
她镶着蕾丝的裙摆扫过古董花瓶,哗啦啦碎了一地瓷片珍珠项链在剧烈动作中崩断,滚落的珍珠被她高跟鞋碾得粉碎
"你们这些低贱的猴子,只配给我们擦马桶!
“我的丈夫为你们开办工厂,你们却恩将仇报!没有我丈夫的工厂,那些低贱的劳工,都饿死了”
“知道为什么你们国家会被践踏吗?因为你们连当奴隶都直不起腰来!
“你们生来就该去当奴隶!”
“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你们更适合当奴才的种族……”
“快把你的脏手,从我的亲爱的利亚姆身上拿开!”
那洋妇人,抄起茶几上的银质茶壶就朝林彦砸去!
茶壶在空中划出弧线,热红茶泼洒成褐色的雨美妇人精心描画的眉毛高高挑起,鼻翼因亢奋不断张合,昂贵的真丝睡裙上已沾满她自己泼洒的茶渍
可不等那银质茶壶,砸到林彦的身上!
砰的一声!
枪声压过了一切
子弹洞穿了那洋妇人的左腿的大腿根儿
银质茶壶"咣当"砸在地板上,滚烫的红茶在波斯地毯上洇开一片暗色
那日耳曼美妇人的高跟鞋在地面划出尖锐的声响
"啊!!!
凄厉的尖叫刺破空气,她像被抽掉骨头的提线木偶般瘫倒在地上真丝睡裙在倒地瞬间翻卷起来,露出蕾丝衬裤上迅速扩大的猩红鲜血顺着她雪白的大腿汩汩流淌,在地板上积成粘稠的小洼……
老威廉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镜片后的灰蓝色眼珠剧烈震颤他肥厚的嘴唇张合几下,却只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扶着楼梯扶手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整个客厅陷入死寂
李满仓的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憨厚的汉子瞳孔缩成针尖,黝黑的脸庞瞬间褪去血色他无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腿——仿佛子弹打中的是他自己
玉墨的翡翠发簪"叮"地坠地她涂着蔻丹的手指死死捂住嘴唇,呼吸急促
士兵们像被施了定身术最前排的年轻列兵喉结滚动,步枪刺刀尖微微发颤,在阳光下划出细碎的银光有人开始急促地喘息,军装后背渐渐洇出深色汗渍
那美妇人,开始撕心裂肺的哭嚎
染血的手指在空中乱抓精心打理的卷发沾满冷汗贴在脸上,钻戒在挣扎中刮出一道血痕她试图用手按住伤口,但鲜血仍从指缝间喷涌,将蕾丝衬裤浸透成暗红色
被林彦抓着的男孩,蓝眼睛里蓄满的泪水终于决堤,这男孩儿此刻也绷不住了,开始嚎啕大哭,眼泪在他惨白的小脸上冲出两道水痕
但这还没完
林彦竟然又一次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
这一次
但这还没完
林彦举着手枪,又一次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
子弹精准地撕裂,那日耳曼女人的丝质睡裙,在她雪白的右大腿上炸开第二朵血花
鲜血如泉涌般喷溅,与左腿的伤口形成对称的猩红喷口
两条修长的腿此刻扭曲成怪异的角度,蕾丝衬裤被浸透成暗褐色,血珠顺着小腿曲线滴落,在地板上汇成蜿蜒的小溪
弹孔周围的皮肉外翻,露出脂肪层泛黄的肌理动脉破裂的血液呈喷射状飙出,将波斯地毯染出放射状斑纹珍珠项链的残骸浸泡在血泊里,折射出妖异的光泽
她痉挛的手指抓挠着地板,指甲缝里塞满了血污和木屑两条腿像被扯断翅膀的蝴蝶般剧烈抽搐,昂贵的丝绸渐渐吸饱鲜血,变成沉甸甸的猩红裹尸布
林彦则微微皱眉
“他娘的,我明明瞄准的是胸口啊!”
“我枪法这么烂吗?”
之后他扭过头,看向楼梯拐角处,已经失去了之前嚣张气焰,面色惨白的老威廉
他用枪口指了指不远处的日耳曼女人
“她……你的情妇……她不知道谁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吗?”
“平时她就这么勇敢吗?”
“在我们的土地上,骂我们是奴隶?”
“真是活腻了!”
“还有你,老威廉……”
林彦收回手枪,用枪托,敲了敲被他掐着的日耳曼孩子的脑袋瓜
“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不敢开枪啊?”
“还是你觉得我不会对你的儿子开枪!”
“你们洋人的工头,能拿鞭子抽大夏的孩子,用剪刀扎他们的眼睛……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对你的儿子开枪?”
“在现如今这种动乱的年代,我不懂什么仁义道德,我只知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谁欺辱我的同胞,我就十倍百倍的偿还他们!我们不是奴隶,我们是为了我们危如累卵的国家,什么都做得出来的疯子!”
“老威廉!!!”
“现在……”
林彦的声音像淬了冰!
“你是要你的儿子和情妇”
“还是要立威廉船坞厂那六艘渡船?”
“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