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盯着周围的人,肚子疼得一抽一抽的她侧过头对弘历说:“皇上,我怕”
这一次他防得很紧,应该没有人能动手脚想起当年仪嫔生产的惨状,弘历此时额头冷汗涔涔,脸色跟着不好看起来,安抚地说:“文鸳你别怕,别怕我在这里陪你”
女子生产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他要是不亲自盯着,怎么能放得下心?
瓜尔佳夫人欲言又止,叹了口气当做没看见“今日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
文鸳是头胎,宫口开得没这么快,接生的嬷嬷让她先下床走一走她还忍着疼吃完了一碗鸡汤面条而弘历没有胃口,草草吃了两口便停了筷子一直到了晚上,这个疼痛就格外剧烈起来文鸳疼得忍不住要大叫
弘历险些站不稳,跌靠在床边握住了她的手,干净的龙袍沾上了尘污文鸳将他的手当做了支撑,死死地按住
瓜尔佳夫人叹息着说:“皇上,妇人生产疼痛,形容狼狈,屋子里也忙乱您还是出去为好”
弘历恍若未闻,只是愣愣地望着文鸳疼得失去血色的、痛苦的脸庞
和文鸳此时所忍受的痛苦相比,之前他的那些疲惫又算得了什么呢?
文鸳这一胎生得还算顺利,但也已经熬到了四更屋子里才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瓜尔佳夫人将襁褓抱起来,含着泪欣喜地说:“恭喜皇上、娘娘,是个阿哥”
弘历维持着靠坐的姿势,慢慢起了身,拿了帕子替文鸳擦汗
文鸳喘着气睁开眼睛,里面溢满了眼泪,抽着鼻子哭了起来而此时弘历望着她,眼眶里也盈满水色,眼睛一眨,一条最小的河现在他憔悴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