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等待的过程中是烦躁的,而在这面对未知时又是恐惧的
此刻我正面临着未知的等待,心中的那份焦灼,根本就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言语去表达
夜风袭来,“簌簌”的吹着秸秆乱颤
我心里既恐慌又委屈,老子他妈明明什么都没干,怎么好端端的就会落到了这步田地?!
“操他妈的!”
我愤愤的一拳砸在泥土上
“刷..刷..”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脚步泛起,
“谁..谁啊?”
我惊恐的昂起脑袋,望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蹭!”
接着,两束灯光直挺挺的朝我照了过来、
“别他妈过来!”
我像是一只受惊的野兽一般,抓起脚边的一大块土坷垃,冲着对方怒喝
“是我!”
安禁的声音接踵而至,这让我一下子好像被抽走了浑身所有力气似的瘫软在地
“哥..”
话没说完,我就已经泪如雨下
“先上车上待着去,剩下的我来处理!”
安禁嘴里叼着一根狗尾草,脑后的狼尾随风微微摆动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将其中一把手电筒直接塞到了我的怀里
“可是..”
我迟疑的指向身后,黄兴和谢德所在的位置
“你到车上待着去吧”
他皱了皱眉头,嫌弃的瞪了我一眼驱赶
道边,我和谢德开来的“现代”轿车后面,停着一台没有熄火的破旧皮卡车,羸弱昏黄的车灯让我感觉好像温暖的不少
笨拙的爬上皮卡车,我掏出烟和打火机,连点了三次才成功点燃香烟
火苗明灭间,后视镜里映出自己惨白的脸,颧骨上还沾着干涸的血痂,眼神涣散得像具行尸
车窗外,玉米林如同一堵密不透风的黑墙,安禁的身影时而被手电光切出半张轮廓,时而又隐没在黑暗里
他搬动重物的闷哼声穿透秸秆传来,混着泥土翻动的“簌簌”声,每一下都仿佛巨锤砸在我心尖
“樊龙!”
约摸四五分钟左右,安禁突然出现在车窗后
“啊!妈呀!”
我刚刚才平复的心瞬间又揪在一起,吓的扯脖低吼,惊恐的瞪圆眼睛
“你下来,我跟你说点事”
对于我这副衰样,安禁并没有任何责怪,只是勾了勾手指招呼
“怎..怎么了哥?”
我气喘吁吁的下车
“现在有两件事需要你自己考虑,第一,那俩人都还有呼吸,我不知道你和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多打听,如果你害怕事情泄露,那就一劳永逸!”
安禁的眸子闪过一丝狠戾,低声道:“我会想办法把他们全部清理干净!”
“如果..”
接着,他将手中的摄录机递给我,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道:“如何取舍?你自己琢磨”
“你是说两个人都还活着?”
我接过摄录机,紧张的开口
“只是还有呼吸,我不敢保证能不能活下去”
安禁纠正了我的话头,摇摇脑袋道:“躺在坑里那个家伙,他救活的概率稍微高一点,但具体啥情况,谁也不敢打包票”
“哥,能不能给我几分钟时间考虑”
我紧紧的攥着摄录机发问
安禁没说话,只是靠在车门上“噗”的吐了一口唾沫
“不急,想清楚,这事儿没回头路!”
沉默片刻,安禁挤出一抹笑脸后,拍了拍我的胸口
具体怎么办啊?
我轻咬嘴皮,迅速陷入思索
很显然,李廷搞出来这一出就是打算攥住我的命脉!
不然他不会安排我“送走”黄兴,更不会派这个什么狗日的谢德